什一税
人类帝国对于治下世界收缴的必须税务,是包揽人力、装备、产出…等诸多类项的总称,缴纳数量一般由帝国税务官结合星球产能制定,但由于帝国过于臃肿的行政速度以及亚空间波谲云诡的时间扭曲效应,这份税务往往是一个世界的催命符。
收税船一百年不来,来了一口气收两百年的税也是十分常见之事,很多星球往往都会在这种诸多机缘巧合叠加下的不合理税收面前崩溃或拿不出税款,并最终受到惩处。
但哪怕是这样,在人类帝国,死亡和交税依旧是不可以避免的。
毕竟如果说数以千万亿的星界军和行星防卫部队是人类帝国的肌肉,那么什一税就是人类帝国的血液,是这具臃肿腐尸继续勉强维持生机的重要之物。
什一税的重要性无需多言,所以在人类帝国,抗税的后果是恐怖且难以想象。
一旦出现了抗税的世界,为了以儆效尤,泰拉政府往往会拿出十二分力气和难以想象的效率对抗税者施以不那么雷霆的雷霆打击,以确保税收这份‘帝国之血’的正常运行。
所以当司夜光明正大的说出不想缴纳什一税的话语后,德雷夫审判官立刻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他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如果此时坐在主座上的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星球总督或者塔尖贵族,德雷夫只会对其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扭头离开,然后等待着星区舰队或者法务部法警的镇压行动。
但奈何说话的是一位掌握着难以想象力量的行商王朝主宰,就行星要塞(恒星基地)泊地上那艘邪门的,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就足以让任何帝国官员在面对司夜时仔细斟酌每一句话的遣词用句,并仔细思索司夜所说的每一个字的深意。
所以面对司夜的抗税发言,德雷夫只得努力的绷住曾经因为异形生物毒素而彻底失去肌肉活性的面部,在会客大厅的气氛降至冰点以前,用尽可能幽默的语气说道:
“您说笑了,拉格托莫巢都世界虽然是刚刚被厄尔芬多行商王朝收入麾下,但帝国子民向帝国进献的忠诚是一种必然…”
“不不不,德雷夫审判官,你对于拉格托莫星系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错误理解。”
司夜喊停了德雷夫那有些丑陋的笑容,虽然他现在确实可以公然抗税然后将人类帝国的星区舰队和法务部要塞拆成废墟。
但考虑到之后还要去其他世界摸鱼,所以司夜还是选择了使用另一套依托实力结合诡辩的方案来说服面前的审判官。
“原名拉格托莫巢都世界的星球遭遇了异形袭击,最终导致了整个星球的生态环境受到不可以逆因素的影响,变成了一片了无生机的死寂之地,而你现在看到的厄尔芬多巢都世界,是厄尔芬多行商王朝收拢原巢都世界幸存者后打造的新聚居点。”
“…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审判官的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司夜将两个同处一个星系的巢都世界明确分开讲述的原因,但既然司夜的愿意交流,那他自然也愿意继续听下去。
“我想审判官阁下手里的内务部的税收正面指向的原拉格托莫巢都世界,您想去那个星球上收税我绝不阻拦,只不过那个世界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生机,按照帝国的税务世界分类,它属于δ(德尔塔)级。”
帝国对于各种世界的税收标准有一套异常复杂的分类标签,其中δ级代表的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导致星球生命数量锐减至最低或转变为零的情况,这种世界被人类帝国称之为灭绝世界,而这种因为各种因素而失去价值的世界,在人类帝国的税收标准是少有的第四等税收,也就是免税。
而原来的拉格托莫巢都世界在吃了一发能够消灭所有有机物,只有留下无机物的高效中子灭杀后,星球上单是中子射流毁灭过后留下的生物浊浆都得清理个十几年,在清理完毕以前,这颗星球完全符合人类帝国对于δ-灭绝世界的定义。
“…这一点我会去查证,但行商浪人阁下,您名下的厄尔芬多巢都世界前身不就是拉格托莫巢都世界么,人口甚至都是同一批…”
“但它依旧是一座新兴的巢都星球,而非旧有的拉格托莫巢都世界,我可以接受内务部派遣税务官员再度来计算衡定厄尔芬多巢都世界的什一税标准,但绝不能接受审判官阁下你拿着一颗已经是灭绝星球的税务单过来让我付账。”
换一颗星球就是一个新的巢都世界,前朝的剑自然斩不了本朝的官。
这其实也算是人类帝国臃肿税务规章的漏洞,只不过普通的行商浪人不可能有星海帝国这种星球改造技术和几个月建造一座能容纳百亿人口居住定居点的工业能力,所以这种漏洞目前也就只有司夜能够使用。
“额…这…”
德雷夫毕竟是审判官,不是法务部或内务部那些张嘴就可以背诵帝国法律的官员,面对司夜这带着一些诡辩的说法,他一时间确实拿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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