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子里可真是热闹非凡,各种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到处乱飞。这不,一大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想要承包罗爱桃的桃园,而且一开口就是个让人咋舌的高价。
当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桃园边上,眼神里透着精明与志在必得,说出他的想法和报价时,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桃园,可不是普通的一片果园啊,它承载着我和罗爱桃、顺悦太多的心血和回忆。
“陆医师是吧?我叫张茂才,是城里果品公司的。” 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名片递过来,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雪茄灰,“你跟罗爱桃说,这桃园我出五十万承包十年,每年还额外给她两万管理费。这价,在你们村找不出第二家了。”
我捏着那张印着烫金 logo 的名片,指腹都泛了白:“张老板,这桃园不是我一个人的,得跟爱桃商量。”
“商量没问题,但我劝你们别磨蹭。” 张茂才从车里拎出个黑皮箱,“这里面是五万定金,只要你们点头,现在就能拿走。” 箱子打开的瞬间,崭新的钞票晃得人眼晕,连路过的王婶都停下脚步,抻着脖子往这边瞅。
顺悦不知啥时候从桃树林里钻出来,小手攥着个没熟的毛桃:“陆叔叔,他是谁啊?为啥要拿我们的桃树?”
张茂才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递过去:“小朋友,叫顺悦是吧?跟你妈妈说,把桃园给叔叔,以后天天给你买糖吃。”
顺悦往后退了两步,把毛桃往身后藏:“我不要糖!这是我和罗妈妈、陆叔叔种的桃树,不给你!”
我把顺悦护在身后,对着张茂才沉下脸:“孩子懂的道理,张老板未必明白。这桃园不是商品,不能说买就买。”
“哟,还挺倔。” 张茂才收起笑容,“陆医师,我打听了,罗爱桃是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这五十万够她在城里买套房,顺悦也能去好学校读书,不比在村里刨土强?”
“张老板,你没种过地吧?” 我指着最边上那棵歪脖子桃树,“那是顺悦三岁时种的,种下去第二天就被野猪拱了,爱桃抱着树苗哭了半宿,后来天天守在这儿,才把它救活。你说的五十万,能买走这些日子吗?”
张茂才愣了愣,又掏出烟盒:“陆医师,别跟我讲这些虚的。我实话跟你说,我承包桃园是要搞观光采摘,到时候再盖几间民宿,这钱我稳赚。你们守着这片地,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万,图啥?”
“图心里踏实。” 罗爱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手里还挎着个装满桃子的竹篮,“张老板,我家顺悦刚才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这桃园,给多少钱都不卖。”
张茂才盯着罗爱桃看了半天,又把目光转向我:“陆医师,你就不劝劝她?五十万啊,够普通人挣十年了。”
我接过罗爱桃手里的竹篮,拿出个熟得透红的桃子递给顺悦:“张老板,你要是想吃桃,我们可以按市场价卖给你。但桃园,你就别惦记了。”
张茂才把烟扔在地上踩灭:“行,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要是想通了,打我名片上的电话。” 说完,他拎着黑皮箱钻进车里,引擎声震得桃树叶都簌簌往下掉。
顺悦咬了口桃子,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陆叔叔,罗妈妈,我们真的不卖桃园吗?”
罗爱桃蹲下来,帮顺悦擦了擦嘴角:“傻孩子,这桃园里有我们的汗水,有你的笑声,怎么能卖呢?以后我们还在这儿种桃,等你长大了,就交给你打理。”
我摸了摸顺悦的头:“对,以后陆叔叔还陪你们一起种桃。等桃子熟了,我们邀请村里的人都来吃。”
还记得最初决定开垦这片桃园的时候,罗爱桃那坚定又带着几分忐忑的眼神。她一个寡妇,带着顺悦,生活本就艰难,却还是咬着牙,想要为自己和孩子的未来拼出一条路来。而我,被她的这份坚韧所打动,毫不犹豫地就决定帮她。
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全靠一双手和一股子不怕苦的劲头。每天天还没亮,我们就扛着锄头、铲子来到地里,翻土、施肥、种苗。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滴在刚刚种下的桃树苗旁,就像是在给它们输送着我们的希望。顺悦那时候还小,但也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会在一旁帮忙递工具,小小的身影在田埂间跑来跑去,嘴里还喊着:“陆叔叔,罗妈妈,加油!等桃子熟了,我要第一个吃!”
日子一天天过去,桃树苗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渐渐长高、长壮。每到桃树开花的季节,那一片粉白的花海,简直美得不似人间。我和罗爱桃、顺悦会在花海里穿梭,看着满树的繁花,畅想着未来丰收的景象。顺悦会兴奋地跳起来,去抓那些飞舞在花丛中的蝴蝶,笑声在桃园里久久回荡。
如今,这片桃园已经成为了村里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也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却想用金钱把这一切都买断。我看着他,心里满是怀疑和抵触。他为什么会对这片桃园如此感兴趣?出这么高的价格,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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