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宇先生翻动着书稿中关于铁路建设的章节,眉头再次微微蹙起,“周司令,关于这铁路规划,我尚有一事不明。
您在书中提出,欲完成全国各省之间、重要城市与各大矿场之间的铁路贯通,谓此乃经济发展之‘血脉’,必要之举。
此宏图,需新增五万公里铁路里程,并对现有线路进行复线改造,预计总投资高达二十亿之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慎重,“然而,您将完成此浩大工程的期限,定为了二十年。这是否略有浮夸冒进之嫌?”
他似乎早有准备,随即列举了外国的例子:“据我所知,强如美国,其铁路大建设时期,虽势头迅猛,但完成五万公里级别的里程,亦耗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其间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不可胜计,且多有反复。
我国如今基础更为薄弱,财力捉襟见肘,技术人才亦远不及彼时之美利坚。二十年之期,是否过于乐观?”
周辰听罢,并未立刻反驳,而是缓缓颔首,表示理解对方的担忧。
他沉稳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基于认知的自信:“翔宇先生所虑,确是老成谋国之见。然而,以旧例来简单推论今日与我中国之未来,恐有失偏颇。
技术是在不断向前发展的,筑路之技术、机械、组织管理能力,皆非数十年前可比。”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基于体量的强大信心:“更为关键的是,论疆域之广袤,人口之众多,潜在需求之巨大,中国之综合实体体量,堪称世界第一。
既然如此,我们各项事业发展的上限,自然也应是世界最高。别人用几十年走完的路,我们凭借后发优势与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完全有可能用更短的时间走完。”
周辰开始具体分析,条理清晰:“目前,在我先锋军控制区域内,受限于战争环境、资源调配和人才数量,我们的工程团队,一年大约能建成500公里铁路。这确是不快。”
“但是,一旦祖国完成实质统一,局面将截然不同。首先,我们可以吸纳全国范围内的工程技术人才,人力瓶颈将极大缓解。
其次,财政力量将不再局限于山东或华北一隅,而是整合全国资源。
再者,随着我们的钢铁、机械等重工业发展起来,铁轨、机车、设备的自给能力将大幅提升,建设成本也会随之下降。”
“基于这些,在统一后的头几年,年铁路建设里程稳步提升至2000公里,是完全可能,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
他看到翔宇先生眼中仍有疑虑,便继续深入:“然而,这远非我们的极限。目前,我们将大半的资源投入到军队维持和战争之中。
一旦进入和平建设时期,国防压力减轻,大量资源可以转向民生与基础建设。
再经过几年的技术积累、人才培养和工业体系配套,我们有充分的把握,在八到十年内,将年铁路建设能力推高到5000公里的水平。”
周辰解释道:“至于为何将总规划定为二十年,并非因为我们需要那么长时间来铺铁轨,而是充分考虑到了工程的复杂性和阶段性。
我国地形复杂,西部多高山峻岭,跨越大江大河的天堑,修建铁路的难度极大,某些关键路段,可能需要耗时数年才能打通。
设定二十年周期,是为了确保这些‘硬骨头’有充足的时间去啃下来,保证路网的质量和贯通性,而非一味追求速度。”
他最后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如果仅仅是为了完成五万公里这个数字,而暂时绕过那些最难啃的骨头,优先建设平原和丘陵地区的线路,那么,实现主要干线贯通的时间周期,甚至可以缩短到十五年,乃至十年。但那样建成的路网,是不够完整的。”
翔宇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提出了另一个现实的问题:“资金呢?二十亿投资,绝非小数。当年孙先生亦曾提出宏大的铁路计划,最终却困于资金短缺,无疾而终。此乃前车之鉴。”
周辰对此显然深思熟虑过,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实干家的笃定:“孙先生之理想,令人敬仰,然我周辰自诩为实干之才,无把握之事,不会轻易许诺,更不会白纸黑字写入规划。”
他开始算账:“让目前正处于战时的先锋军,一年独自挤出超过一亿的资金专项用于铁路建设,确实力有未逮,极其困难。但此一时彼一时。”
“第一,未来铁路建设,将是举国之力,财政来源是全国统一的税收与发行建设公债,而非我一地之财力。”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铁路绝非纯消耗性投入,它是盈利性极强的重大项目!一旦建成通车,客货运收入将极为可观。
前期的高投入,在运营期内会转化为稳定且巨大的现金流回报。我们完全可以将先期建成线路的盈利,滚动投入后续新线路的建设,形成‘以路养路’的良性循环。”
他补充道,“而且,铁路贯通带来的经济效益,如促进资源开发、降低物流成本、活跃商品经济、增加就业等,其带来的间接财政税收增长,更是难以估量。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
翔宇先生听完这番既有宏大视野又有具体支撑的阐述,终于缓缓颔首,眼中的疑虑逐渐被一种深沉的思考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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