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在兵部议事厅说出新政二字,如同投石入水,激起京城轩然大波。消息传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自诩清流的朝臣们,纷纷拍案而起。
“此子狂妄!”一位在朝中素有清誉的大学士,怒形于色,手中书卷摔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兵部尚书,掌军政耳!何敢妄议国本,言及土地、赋税、科举?简直是牝鸡司晨,坏我大乾纲常!”
“他不过是仗着少年得志,陛下恩宠,便以为天下尽在他股掌之间!”另一位言官,平日里以敢言着称,此刻更是声嘶力竭。“此等行径,与乱臣贼子何异?陛下若不严惩,天下士子之心,恐将离散!”
京城几大世家门阀,更是如坐针毡。杨昭的新政,直接触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土地兼并,是他们财富的根基;赋税减免,是他们控制地方的手段;而科举,更是他们子弟入仕,延续家族荣耀的命脉。杨昭此举,分明是要将他们的根基连根拔起。
“杨昭此子,其心可诛!”某陈姓世家家主,面色铁青,对座下亲信低语,“他这是要与天下世家为敌!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各种攻讦之词,如潮水般涌向杨昭。有人翻出他幼年痴傻的旧事,说他心智未开,不配执掌重权;有人编造他生活奢靡,贪赃枉法的谣言;更有甚者,将他与边境异族勾结的罪名,无中生有地安在他头上。一时间,京城大街小巷,茶楼酒肆,皆是关于杨昭的负面传闻。
杨府,后花园。
杨昭坐在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神情平静。对面杨昭坐在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神情平静。对面,苏墨展开一张舆图,李沐风则把玩着一支改良后的火铳,神色凝重。
“家主,京城内外,对您的非议甚多。”李沐风先开口,声音低沉。“那些世家门阀,已开始暗中串联,准备对您发难。”
苏墨指着舆图上的几处世家府邸,补充说:“他们不会坐以待毙。新政一旦推行,他们的土地、财富、乃至子弟入仕的途径都将受到冲击。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给您制造麻烦。”
杨昭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早料到会有此局面。改革从来不易,触及利益,便会引来反扑。”他顿了顿,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不过,他们越是反扑,便越说明新政触及了他们的痛处。”
他转向苏墨:“苏先生,新政的奏疏,可已完善?”
苏墨点头:“已是最后修订。各项条款细化,并附上了改革可能带来的益处,以及对国库、民生的影响。”
“甚好。”杨昭赞许。他看向李沐风:“京城卫戍军的布防,以及城内各坊的巡查,你可有留意?”
李沐风抱拳:“家主放心,神机营的兄弟们,已分批潜入京郊大营。京城内的异动,我亦安排人手密切关注。若有变故,可随时应对。”
杨昭轻微颔首。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推行新政,更是要将那些腐朽的势力,连根拔起。
窗外,京城的晚霞如血,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一场席卷整个王朝的风暴,已然拉开了序幕。杨昭,这个曾经被家族抛弃的“废物”,如今已站在风暴的中心,准备搅动这片沉寂已久的土地。
次日早朝,气氛异常压抑。皇帝端坐龙椅,面沉似水。朝臣们窃窃私语,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站在武官首位的杨昭。
“陛下,臣有本奏!”一位御史率先出列,声色俱厉。“臣闻兵部尚书杨昭,意图越权干涉国本,欲推行所谓‘新政’,其内容涉及土地、赋税、科举,此等行径,实乃牝鸡司晨,动摇社稷!”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数位大臣附和,纷纷出列,指责杨昭“年少轻狂”、“野心勃勃”、“祸乱朝纲”。言辞激烈,直指杨昭要害。
“陛下,杨昭此举,恐引天下士族离心,动摇大乾根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尚书颤巍巍地站出来,声泪俱下。“恳请陛下明鉴,收回成命,严惩此等僭越之徒!”
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锐利的目光投向杨昭。
杨昭上前一步,神情平静,声音洪亮,盖过了殿内的喧嚣。“臣杨昭,确有新政奏疏呈上。然,诸位大人所言,不过是捕风捉影,断章取义。”
他环视殿内群臣,语气从容:“臣所呈新政,乃为强国富民,巩固边防。若国库空虚,民生凋敝,纵有百万雄兵,亦是空中楼阁。臣以为,强兵之道,当先强国,强国之道,必先利民。此乃国之根本,与兵部职责息息相关,何来僭越之说?”
“至于动摇社稷之言,更是荒谬!”杨昭语调微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大乾立国百年,边患不绝,民生维艰,这难道不是社稷之忧?若不思变革,不思进取,只守旧制,才是真正的自毁长城!”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原本喧嚣的大殿为之一静。那些指责他的官员们,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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