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毒计攻心!韩遂的猜忌之火,烧起来了!
亲信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带着一丝邀功的轻快。
“关在后营的柴房里,将军,要不要再审一次?属下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韩遂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那卷竹简重新卷好,用麻绳仔细地系上,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
帐内的烛火跳动了一下,将他脸上的阴晴不定照得愈发分明。
“不必了。”
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站起身,将竹简揣入怀中,迈步向帐外走去。
“带我去看看。”
后营的柴房,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烂木头和霉味混合的恶心气味。
王三被反绑着双手,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不住地发抖。
他听到脚步声,惊恐地抬起头,当他看到韩遂那张清瘦的脸时,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都在打颤。
“将军饶命!大人饶命啊!”
他涕泪横流,拼命地向后缩,试图将自己埋进草堆里。
韩遂的亲信正要上前呵斥,却被韩遂抬手制止了。
韩遂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柴房中央,静静地看着王三,那双闪烁的眼睛,像是在审视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不问,也不打。
这种无声的压迫,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窒息。
王三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就崩溃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哪里经受得住这种煎熬。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我……我真的只是个巡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韩遂的视线,从王三那张涕泪交加的脸上,缓缓下移。
最终,落在了他的脚上。
王三赤着脚,右脚随意地伸在草堆外,而他的左脚,却下意识地蜷缩着,脚趾紧紧地扣在一起,脚跟死死地抵着大腿,藏在身体的阴影里。
那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保护姿态。
韩遂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信,是从左脚的靴子里搜出来的。
一个真正的、无辜的巡逻兵,在靴子被脱掉、秘密被发现之后,他的恐惧会集中在拷问和死亡上,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会因为害怕而僵硬或瘫软。
但他不会,也不可能,在秘密已经暴露之后,还下意识地去保护那个已经空了的“藏匿点”。
这种姿态,不是恐惧,是习惯。
是长期执行秘密任务,将某个部位当作保险柜之后,烙印在身体深处的本能!
这个王三,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巡逻兵。
他是一个信使,一个训练有素,专门负责传递最高机密的信使!
而他此刻表现出的懦弱和不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真实身份的伪装!
一个需要用如此专业的信使,冒着生命危险送出的密信……
其真实性,还需要怀疑吗?
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韩遂的脊椎爬了上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了董卓和马腾的面前,这两个人正带着狞笑,一左一右地举起了屠刀。
“看好他。”
韩遂丢下冷冰冰的三个字,转身走出了柴房。
他没有再看王三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物件。
阳光重新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寒意。
亲信跟在身后,一脸困惑:“将军,就这么算了?这小子……”
“他已经没用了。”
韩遂的脚步没有停顿。
回到帅帐,他挥退了所有人。
帐内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地钉在凉州的地形上。
马腾的营地,与他的营地互为犄角,共同构成了抵御吕布的防线。
多么可笑的防线。
原来在自己为了联盟殚精竭虑的时候,自己的盟友,已经收到了敌人抛来的橄榄枝。
他开始疯狂地回想。
三天前,自己提议趁夜色绕道奇袭吕布的侧翼,马腾却以“士卒疲惫,不宜妄动”为由,断然拒绝。
当时自己只当他勇而无谋,不懂变通。
现在想来,他哪里是不懂,他分明是不想!
他不想过早地削弱吕布的实力,因为吕布的存在,才能让董卓更加看重他马腾的价值!
五天前,总攻失利后,马腾曾独自一人在他的营帐里待了整整一夜。
当时亲兵汇报,说马将军心情烦闷,不许任何人打扰。
现在想来,他哪里是心情烦闷,他分明是在权衡!
权衡是继续和自己这个“反复小人”合作,还是接受董卓的招揽,去当那威风八面的“征西大将军”!
还有那封信……
“西凉第一英雄”……
韩遂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是啊,在世人眼中,马腾勇冠三军,是英雄。
而他韩遂,只是一个跟在英雄身边的谋士,一个“狡诈”的家伙。
董卓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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