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小强,无忌你昨天没洗澡吧,怎么竟招惹些脏东西。”
坐在烧烤摊的几个人庆祝这场即将打赢的胜仗,突然发现对面那个文邹邹的青年衬衫口袋里探出脑袋的小强立马惊呼起来。
“稍安勿躁,你、我,还有大家,不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么?它的出现,说明了此次战役我们必胜!”
喝高了青年手上举着啤酒高呼:“这是最后的战争,团结起来到……”
“先把小强弄下去吧,看着也太瘆人了?”一旁的高个子拉了拉青年的衣角。
“从今以后它就是我拜把子的兄弟,谁也别想拍死它。小强,很要强!”
“得,希望你明天瞧见了这糟心的玩意还高兴的起来。兄弟们咱们走一杯,喝完早点休息,明儿还要早起摆摊。”霓虹灯下,一个喝醉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天生我才必有用,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做烧饼的怎么了?武大郎的烧饼店养活了一个潘金莲!若不是那狗屁西门庆,美色在手,人生何等光彩……”
倚着路牙坐下的无忌,瞧着越走越近的身影,突然露出苦笑:“你们都欺负我,想打我?门都没有。”
年轻人突然站起身来,反方向飞奔而去。
手上拿着家伙匙的几个凶神恶煞,连忙追了过去。
“往左走,右边是个死胡同。”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悠悠飘来,吓得这货突然摔了个狗啃泥。
“快起来,后面的狗追过来了。”
无忌脑子有些酒精上头,跟着指示,左拐右拐,怎么回到家,呼呼大睡的,一无所知。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年轻人的脑袋瓜上时,我嫌弃的钻进了他浓密的头发。
“头好痛,昨儿我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没有印象?四肢好痛,好像被人碾过……”
男人坐起身,一脸懵圈的看着外面高高升起的太阳。
他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痒,连忙抓头,连同小强一起抓到了手上。
“兄弟,我救了你一命,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么?你放轻松点,别拍,真会死虫的……”
屋内传来年轻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双手拼命地敲打着,我逃命地上下弹跳,还不忘提醒他,昨日的辉煌。
过了好一会儿这厮冷静下来,我俩坐在床上喘气……
我在他掌心剧烈震动触须,趁他愣神的空当,用复眼投射出昨夜记忆碎片。
当那几个拎着钢管的身影追至巷口时,是我传递路线,带他钻进拆迁废墟的通风管道,才避开一劫。
“你、你会复读术?”无忌盯着我油亮的背壳,喉结滚动。
我用前足在床单上划出歪扭的“共生”二字,又拽出他口袋里皱巴巴的租赁合同。
触角顶端泛起微光,在纸页空白处显映出二十年前的审批红章。
“你是陈老爹家的……”他瞳孔骤缩。
我点头,“二十年前那场暴雨夜,陈老爹在门槛下救起濒死的我,此后我便以鼠群特有的生物电感知,守护着这方土地的契约秘密。”
晨光里,无忌攥着我,蹲在新镇长的轿车前。
对方皱眉时,我突然从他领口跃出,在镇长公文包上敲击了几下。
“您看,这文件。”
无忌举起手机闪光灯,照出那泛黄的纸张,“陈老爹的房子是镇政府特批的民生工程,摊位租金的三成流向……”他顿了顿,我适时在他掌心轻敲三下。
“流向镇东头的希望小学。”镇长瞳孔微震,显然查到了财政旧档。
我趁机爬上他的耳蜗,用细微的声音描述昨夜偷听到的秘密,某开发商承诺给退休干部的“采光补偿款”转账记录。
“这些证据,我可以交给纪检组。”
无忌声音发颤却坚定,我在他袖口振动翅膀,模拟警笛声。
正午的阳光穿透铁皮棚,新镇长的办公车碾过菜市场的积水。
无忌摊开掌心,我将微型芯片吐在他虎口,里面是开发商与退休干部的录音。
“以后你睡床头柜第三层,我负责供你瓜子仁。”
他用烧烤签在纸箱隔板划出“领土分界线”,我用炭笔在墙角点出三个感叹号表示同意。
巷口的广播突然响起:“经核实,城西农贸市场摊位租赁协议合法有效……”
欢呼声响彻整条街时,我爬上他的肩头,看见远处陈老爹正拄着拐杖,眼神逐渐清明,冲我们缓缓竖起大拇指。
夜风吹动摊位前的红布招牌,无忌往我专属的搪瓷碗里添了粒葡萄干。
远处拆迁办的红条幅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文明经营示范街”的木牌。
我用触角轻拍他手腕,他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犬齿。
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蹲在门槛边给我喂面包渣的小少年。
总算是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小狸你给我出来……”
他气鼓鼓地对着手腕上的手环吹直瞪眼,“让我附身什么不好,非得挑个蟑螂?刚才差点被人一巴掌拍死,你知道我这薄如蝉翼的小强壳儿有多脆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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