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联盟酒楼三楼,我跟着李老爹指尖在栏杆上敲了三下,五指张开如鹰爪收势,两人贴着廊柱闪进666包厢时,西装袖口还沾着巷口蹭到的墙灰。
李莫言早把青瓷茶盏摆成三角阵,师娘腕间翡翠镯子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慕容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恰好遮住我发颤的指尖。
师父师娘坐,抱歉我来晚了我弯腰时后颈冒冷汗,西装裤缝在膝盖处硌出折痕。
李莫言忽然扣住我手腕,指腹擦过我掌心的茧子,那是今早勘察烧毁的酒店现场时被钢筋划的。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偏生用最温柔的语气拆穿我:小宝指纹还留在三号楼天台消防栓上,怎么能说迟到?累坏了吧,快坐下。
师娘地放下茶盏:小宝,别拘束,都是一家人,我可一直知道是莫言那浑小子先对你图谋不轨。
正宫的地位小三的做派,又争又抢才把你追到了手,是我教育欠缺,在这里我代表全家向你道歉。
她突然冲我深鞠躬,翡翠耳坠扫过锁骨,当年,他在你住的房间故意留下那堆水晶辅料,引诱你修缮水晶风铃,形成羁绊,当我不知道?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李莫言眼底暗涌。
楼下突然传来瓷盘碎裂声,我后腰抵着桌沿摸到藏在西装内袋的录音笔,却听李老爹敲了敲桌沿:该收网了。
他袖口露出的表链晃了晃,那是九年前别墅纵火案现场找到的半块怀表。
隔壁雅间传来舀汤声,穿消防服的年轻人正给福叔(陈金水)添汤,不锈钢汤勺碰到碗沿发出细响。
我摸到耳麦里传来的电流声,慕容老师的声音混着楼下鼎沸人声:注意看,他左手虎口的烫伤疤痕,和当年监控里搬运巨大礼盒的人吻合。
福叔,年轻人突然举杯,喉结滚动时露出脖子上挂的千眼菩提,等欣欣生完孩子,您搬来和我们住吧。
我浑身血液凝固,那东西我在火灾死者的卧房照片里看到过,这东西本该属于九年前葬身火海的李家小姐。
李老爹突然起身撞开隔壁门,我跟着冲进去时,福叔的汤勺正悬在半空,匙柄反光映出他耳后新纹的蜘蛛纹身。
陈金水,李莫言掏出手铐的声音像冰裂,该跟我们聊聊九年前怎么用汽油桶伪造自己死亡,又怎么巧舌如簧,诓骗骆新他们纵火烧了李家别墅吧?
福叔手腕翻转,汤勺突然砸向吊灯。
玻璃碎裂声中我被李莫言按在桌下,听见子弹擦着门框飞过的尖啸。
等烟雾散尽,消防通道铁门敞开着,地上只留半块沾着海鲜汤的怀表链。
去查流浪汉收容站!
我扯开领带追出去,后颈被冷汗浸透,他九年前把李家小姐的私生子扔在那………….那孩子现在应该刚参加过高考!
巷口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血色,我摸着消防栓上新鲜的指纹,那是陈金水逃亡时按的。
李莫言突然抓住我手腕,指腹碾过我掌心伤口:当年他用这孩子威胁过李老爷,现在...这孩子可能在酒店见过他真面目。
远处传来消防车鸣笛,和九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我摸出录音笔,里面还存着年轻人说的提前跟公司请假,他供职的消防设备公司,正是九年前给李家别墅安装报警系统的那家。
暴雨抽打着废弃酒店锈迹斑斑的招牌,李氏集团旧址几个剥落的铜字在探照灯下泛着血光。
我攥着沈砚之提供的孩子照片,赶往目的地。
李莫言的耳麦里传来特警队长的沙哑指令:B组已控制地下车库,暗门坐标北纬30°12,东经120°35。
我们撞开消防通道时,腐木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暗门嵌在第三根承重柱后,门缝里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李莫言突然伸手拦住我,指尖蹭过门框上的新鲜刮痕,那是钢丝钳留下的齿印。
沈星?我贴着门缝轻唤,雨水顺着下巴滴在战术靴上,我们是你爸爸的朋友。
里面传来纸张翻动声,像秋风吹过枯叶堆。
三秒后锁芯轻响,门板裂开道缝隙,先露出半张沾着灰的脸,睫毛上还凝着水珠。
这张脸像极了档案照里的李家小姐,却在看见我警服肩章时骤然松弛,整个人软下来栽进我怀里。
他书包带硌得我锁骨生疼,却听见他在我耳边用气声说:叔叔,后颈...有追踪器...
李莫言立刻掏出手电照向天花板,光束扫过通风管道时,我看见红点正沿着镀锌铁皮快速移动。
特警队的红外扫描同步传来画面,陈金水的同伙正趴在三楼通风口,手里攥着电击枪。
别动。李莫言突然拽着我们滚进暗门后的储物间,老式保险柜上落着薄灰,柜角刻着字缩写。
沈星哆哆嗦嗦拉开书包拉链,房产证复印件掉出来时,我看见过户日期正是酒店博顿温德姆酒店失火案后第二天。
钥匙串上挂着枚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砚之亲启,正是李老爹一直追查的半块怀表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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