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被抹除的节点
东欧的夜晚带着初冬的寒意，荒芜的田野上覆盖着一层薄霜，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伊万·彼得连科裹紧破旧的外套，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短暂停留，然后消散。
作为“权杖”在东欧地区最资深的外勤情报员，他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工作了十二年，见证了无数势力的兴衰。
此刻，他正趴在一处能够俯瞰整个废弃工业区的山坡上，手中的夜视望远镜缓缓扫过下方的建筑群。
根据三天前获得的情报，这里应该是马卡洛夫残余势力最重要的军火库之一，存放着大量从谢菲尔德网络中流出的美制装备。
“阿尔法一号就位，未发现异常。”他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声说道，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
耳机中传来回应：“收到，阿尔法一号。查理小队将在三十分钟后抵达，保持监视。”
伊万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观察。
按理说，这样一个重要的军火库应该有严密的守卫，但整个工业区死寂得令人不安。没有巡逻的哨兵，没有警戒的犬只，甚至连一点灯光都看不到。
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
他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扫描每一栋建筑的轮廓。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主仓库大门前的地面上有些异常——几道深深的车辙印，看起来是重型车辆留下的，而且非常新鲜。
“指挥中心，我是阿尔法一号，发现可疑痕迹。请求批准近距离侦察。”
短暂的静电干扰声后，回应传来：“批准近距离侦察，阿尔法一号。保持警惕。”
伊万检查了一下随身武器——一把加装消音器的MP7冲锋枪和一把格洛克19手枪，然后悄无声息地向山坡下移动。
他的动作轻捷而熟练，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阴影处，如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千百年的野狼。
越靠近工业区，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不是火药味，也不是普通的金属或机油味，而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带着甜腻感的化学气味。
当他终于抵达主仓库侧面时，发现大门实际上只是虚掩着。透过门缝，他可以看到内部一片漆黑。
“我正在进入仓库，”他低声报告，“内部情况异常。”
他侧身滑入仓库，立即举起武器，利用枪上的战术手电扫描内部。光束所及之处，看到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仓库是空的。
完全空的。
不是那种货物被搬走的空，而是一种近乎绝对的、被彻底清空的空。地面干净得反光，墙壁上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货架被整齐地堆放在一角，仿佛刚刚经过专业团队的深度清洁。
“指挥中心，仓库已被清空。重复，整个仓库已被清空。现场干净得...不正常。”
他继续向内部深入，战术手电的光束在空旷的空间中来回扫动。
就在这时，他的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他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枚弹壳。但与普通弹壳不同，这枚弹壳的表面刻着奇特的波纹图案，与他之前简报中看到的“缪斯”标志完全一致。
他小心地拾起弹壳，放入证据袋中。随着他继续搜索，在仓库的各个角落又发现了另外几枚同样的弹壳，似乎是在某种仪式性的清场过程中被故意留下的标记。
“发现‘缪斯’的标识物，”他报告道，“他们来过这里，而且是不久前。”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手电的光束扫过仓库尽头的一面墙壁，照出了几个用某种荧光涂料书写的符号。那些符号看起来像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排列成一种奇特的几何图案。
“指挥中心，我发现了一些...”
他的话突然中断了，因为他的耳朵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微弱引擎声。
经验告诉他，那是军用级车辆的柴油发动机声音，而且正在快速接近。
“有车辆接近，至少三辆，方向东南。请求指示。”
“立即撤离，阿尔法一号。查理小队将改变会合点，使用备用方案B。”
伊万没有犹豫，立即向仓库另一端的出口移动。但就在他即将到达出口时，外面的引擎声突然停止了——车辆已经到达工业区入口。
他迅速躲到一堆废弃货箱后面，关闭了战术手电，让自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通过仓库墙壁上的一个破洞，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三辆深色的装甲车呈战术队形停放在工业区入口处。车辆没有任何标识，但它们的造型和改装方式与任何已知的军用或民用车辆都不同。
车门滑开，一队全身黑色作战服的士兵迅速下车，他们的动作协调得令人不安，几乎像同一个人的多个复制体。
这些人就是“清洁队”。
伊万屏住呼吸，通过微型相机记录着外面的一切。这些士兵的装备比他见过的任何特种部队都要先进——整合了多种传感器的头盔，似乎是外骨骼装置的腿部支撑结构，还有他们手中那些造型奇异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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