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跟在后面,指着母笮马说:“大当家您看,老周说了,这母马怀相好,只要好好养着,肯定能顺利生崽。这阵子我给它加了黄豆和麸皮,比别的马喂得都好。”
王九击走到母笮马的隔间外,蹲下身,目光落在它的肚子上。母笮马似乎有些怕他,往后退了退,却又因为隔间太小,退无可退,只能缩着身子,耳朵耷拉下来。他伸手想摸一摸,又怕惊着它,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可转念一想,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眉头又皱了起来。“老张头,”他声音沉了些,“这母马怀的,确定是‘不偿命’的种?”
老张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连忙摆手:“大当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绝对是‘不偿命’的!自您让它们俩挨着住,我每天都守在这里,除了‘不偿命’,没别的公马靠近过这母马。您看,它们俩的隔间是挨着的,别的公马都在另一边,栅栏又高又密,想过来也过不来啊!”
王九击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神扫过母笮马的身子。这母马性子温顺,之前在绿营营地里肯定也接触过别的马,万一……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似的。“你再想想,有没有疏漏的时候?比如你去吃饭、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别的弟兄把公马牵过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老张头急得脸都红了,拍着胸脯保证,“小人吃饭都是让帮手盯着,夜里就睡在马厩旁边的小屋里,稍有动静就能听见。上次王大力旗总想牵他的黑马过来看看,都被我拦回去了。大当家您放心,这母马肚子里的崽,肯定是‘不偿命’的,要是有半点假,您把我赶出山寨!”
看着老张头急得冒汗的样子,王九击心里的疑虑才消了些。他站起身,看向隔壁的“不偿命”——那匹建昌马正用头蹭着栅栏,眼睛一直盯着母笮马,嘴里发出低低的嘶鸣,像是在安抚。王九击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不偿命”的脖子,它立刻温顺下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那就好。”王九击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要是这母马敢给你戴绿帽子,我直接把它宰了,炖成肉汤给弟兄们补身子。”他说着,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看向那匹母笮马。
母笮马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缩得更紧了,连呼吸都放轻了。老张头在一旁连忙说:“大当家,您别吓着它,怀着崽呢,受不得惊。”
王九击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得好好养着。从今天起,给这母马单独加些好料,每天喂两次黄豆,再添些干草,别让它冻着饿着。‘不偿命’也多喂些,让它好好看着自己的崽。”
“哎!我记住了!”老张头连忙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刚才大当家那眼神,差点让他以为这母马真要遭殃了。
王九击又在马厩里待了一会儿,看着“不偿命”和母笮马隔着栅栏互相蹭着,心里的暖意慢慢涌了上来。这匹建昌马跟着他快半年了,却也让他放在了心里。这次能顺利配种,以后山寨就能有自己的小马崽,再过几年或者十几年,战马或许就不用再靠抢了。
正想着,就见王大牛扛着面盾牌从外面走来,老远就喊:“大当家!生铁盾领回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刀盾队的弟兄们都等着试手呢!”
王九击拍了拍“不偿命”的头,转身应道:“走,去看看。”他回头又叮嘱老张头,“好好看着它们,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您放心!”老张头点头应着,目送王九击和王大牛离开,才转身去给母笮马添料。母笮马见王九击走了,才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吃起草料,只是身子还偶尔轻轻抖一下,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惧里缓过来。
王九击跟着王大牛往演武场走,路上还能看见建筑旗的弟兄们扛着木料往北坡去,李老栓跟在旁边,指挥着他们选地基。不远处的妇女们还在缝冬衣,张婶手里拿着针线,正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引得众人一阵笑。张馨怡也在其中,穿着那件淡紫色的连衣裙,低头缝着衣服,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布料衬得愈发鲜亮。
王九击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又很快收回目光,跟着王大牛走进演武场。场地上已经摆了五面生铁盾,黑沉沉的,看着就沉。刀盾队的弟兄们围在旁边,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试手。
“大当家!”见王九击来了,弟兄们连忙行礼。
王九击点点头,走到生铁盾旁,伸手提了提——这盾牌比他想象中沉,最少有二十斤,边缘打磨得很光滑,正面还铆着几块铁板,能挡住刀砍箭射。“试试吧,看看合不合手。”他对弟兄们说。
一个高个子弟兄立刻上前,双手抓住盾牌的把手,试着举了举,又挥了挥:“大当家,沉是沉了点,但握着稳!要是冲锋的时候举着,肯定能挡住不少伤!”
另一个弟兄也试了试,还让旁边的人用腰刀砍了几下盾牌,只听“砰砰”的响声,盾牌上只有淡淡的白印。“好东西!有了这盾,下次跟人近身打,再也不用怕被人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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