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6年二月末,新京的春雨带着几分缠绵的凉意,淅淅沥沥地洒在王宫的青瓦上。王九击刚在蒸汽机厂看完第一台仿制蒸汽机的试运行,满身的煤烟味还未散尽,便被神色匆匆的王九波请进了军务总参谋部。
“大王,云南急报!”王九波将一份墨迹未干的密报递到案上,指尖因急促而微微发颤,“回民义军在曲靖大败云南绿营练军!绿营那两个协的兵力,不到半个月就被打散了,连带着炮兵标都被义军冲垮,佛朗机炮丢了足足三十多门!”
王九击的目光猛地落在密报上,指尖划过“云南回民义军”几个字,心中掀起一阵波澜。他接过密报细细翻阅,斥候的字迹潦草却条理清晰:自清廷组建绿营练军后,云南练军由协统张承业统领,下属两个步兵协与一个炮兵标,共六千三百余人。步兵协采用“协-标-营-队-排-棚”的编制,每协三千一百五十人,装备燧发枪与长枪;炮兵标下辖三个营,每营操作九门佛朗机炮,本是清廷用来镇压义军的“精锐”,却在回民义军的猛攻下身败名裂。
“张承业这老东西,倒是把练军的架子搭起来了,却没学到精髓。”王九击将密报放在案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两个协六千多人,再加上炮兵标,若是好好部署,就算打不赢义军,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看来云南的练军,不堪一击。”
沈庭渊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云南地图,指着曲靖的位置说道:“大王所言极是。据密报,云南绿营练军虽按新式编制组建,却依旧保留着旧绿营的陋习——军官克扣军饷、士兵疏于训练,炮兵标更是连佛朗机炮的操作都不熟练。而回民义军这边,吸纳了大量矿工与山民,战力远超清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义军此次缴获了大量火器,除了三十多门佛朗机炮,还有两千多支燧发枪与数万发弹药。如今他们士气正盛,已趁势拿下了曲靖周边数座县城,直逼云南府。清廷在云南的统治,已是摇摇欲坠。”
王九击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云南东北部的昭通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昭通府位于四川与云南的交界处,地势险要,自古便是入滇的门户。若是能拿下昭通,不仅能掌控进出云南的要道,还能近距离观察义军与清廷练军的动向,为后续拿下云南奠定基础。
“传本王旨意!”王九击猛地一拍案,声音陡然变得威严,“命第一野战师师长王九波、副师长王大力,率全师八千七百人,协同骑兵旅三千六百人、炮兵旅一千五百零八人,即刻启程,进驻云南昭通府!”
王九波闻言立刻单膝跪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末将遵旨!定不负大王所托,拿下昭通府,为我大新开拓西南疆土!”
“且慢。”王九击抬手叫住他,语气变得严肃,“此次入滇,并非一定要与义军或清廷练军正面开战。你们的首要任务是驻守昭通,控制入滇要道;其次是收集情报,密切关注义军与清廷练军的动向;最后,若有机会,可尝试与义军接触,探其虚实。记住,云南局势复杂,民族众多,切勿贪功冒进,以免陷入泥潭。”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令牌,递给王九波:“这是本王的兵符,持此令牌,可调动云南周边所有斥候与暗线。遇到难以决断的事,可先斩后奏,但务必以稳妥为先。”
王九波双手接过兵符,郑重抱拳:“末将明白!定当谨慎行事,绝不辜负大王信任!”
“还有。”王九击转向沈庭渊,“命第三野战师师长马星、副师长李子龙,率全师进驻湖北西部,加强宜昌、荆州等地的防御。难保清军不会趁机率军突袭湖北,牵制我军入滇兵力。”
沈庭渊躬身应道:“末将遵旨!即刻传令第三野战师,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湖北西部。末将即刻命人准备粮草与弹药,确保部队补给无忧。”
“第二野战师继续驻守新京。”王九击最后说道,目光扫过满殿将领,“新京乃我大新都城,不容有失。沈庭渊,你坐镇新京,统筹全局,若有任何异动,即刻禀报!”
“末将遵旨!”沈庭渊与一众将领齐声应诺,声音震得殿内的烛火微微晃动。
旨意下达的次日清晨,新京校场上便响起了震天的号角。第一野战师的将士们身着黑龙战袄,手持崭新的燧发枪,列着严整的方阵,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骑兵旅的将士们骑着马,马背上的燧发骑枪与马刀擦得锃亮;炮兵旅的将士们则推着一门门新式火炮,炮身上的“大新维新元年制”字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王九击立于高台上,腰间陨铁剑的剑鞘反射着寒光。他看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这是大新立国后第一次大规模出兵,不仅关乎云南的得失,更关乎大新在西南的根基。
“弟兄们!”王九击的声音透过铜制扩音筒,传遍整个校场,“云南烽火燃起,清廷练军节节败退,回民义军势如破竹!此次入滇,你们不仅要驻守昭通,更要向天下人证明,我大新陆军的实力!记住,你们是大新的铁血之师,是百姓的守护者!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要坚守初心,不负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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