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的流水裹挟着残秋的寒意,一路东奔,滋养出的平原上,一道玄黑色的洪流正浩荡前行。十万大新北伐军完成休整整合,以第一军团为先锋,第二军团、禁卫第二军团紧随其后,炮兵旅与骑兵集群分居两翼,沿着永定河南岸的官道,如一条苏醒的黑龙,直指大清王朝的心脏——京城。
自雄县大捷后,清军主力尽丧,京畿周边州县早已人心惶惶。大新军队所过之处,几乎未遇像样抵抗。涿州守军听闻桂良战死、练军全灭的消息,守将当夜便带着亲兵弃城而逃,城中乡绅率百姓捧着印信,在城外十里处跪地迎接;房山知县见玄黑龙旗逼近,当即打开城门,将县衙库房封存待查,亲赴军前表示愿听调遣;固安、大兴等县更是望风而降,百姓自发清理街道、搭建临时驿站,为大军提供补给。
沿途州县的清军要么溃散,要么投诚,大新军队如入无人之境,仅用五日便推进至京城南郊的马家堡。此地距紫禁城不过二十余里,站在高处远眺,便能望见城头的黄龙旗在风中无力的飘摇。王九波下令全军在此扎营,数万将士动作娴熟,短短半日,连绵数十里的玄黑色营帐便在平原上铺开,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屏障。营外,鹿角、壕沟迅速构筑完毕,炮兵旅将四十余门“虎啸”系列火炮依次架设在高地,炮口直指京城方向;骑兵集群在营外十里处巡逻警戒,玄黑色的战马与军装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尽显肃杀之气。
中军大帐内,王九波正与沈庭渊、王大牛等将领查看京城布防图。黑煞卫早已将城内情报打探得一清二楚:京城守军共计三万余人,其中八旗禁军两万,普通绿营一万余,由恭亲王奕欣统一指挥;城内各处城门皆加固了防御,城头架设了百余门老式火炮,城外天坛、先农坛等地构筑了临时炮垒;俄国人派遣的军事顾问仍在城中协助布防,普鲁士教官则训练着一支两千人的“新式禁卫”,配备了部分贝尔丹后装击发枪与小型火炮。(当时俄国还在小批量测试这款枪)
“奕欣此人,虽有几分才干,却无实战经验,麾下守军多是纨绔子弟与残兵败将,不足为惧。”沈庭渊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城门位置,“但京城毕竟是帝都,城防坚固,且有护城河天险,强攻恐伤亡过重。”
王九波点头认同:“我军连胜之下,士气正盛,但也需谨慎。传令各军团,严守营垒,不得擅自攻城,待大王抵达后再定决战之策。”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亲兵的高声禀报:“启禀军团长!大王驾到!”
王九波与众人连忙起身出迎。只见远处官道上,一列玄黑色的仪仗队缓缓而来,居中是一辆由八匹骏马拉曳的龙辇,车驾两侧是精锐的禁卫龙骑兵,玄黑军装外罩银边披风,腰间佩刀,胯下战马神骏非凡。龙辇前方,王九击一身玄黑龙纹国王军装,腰佩锋利的由高碳钢打造的汉剑,步履沉稳,目光锐利如鹰,身后跟着王文等重臣,气势威严。
“臣等参见大王!”王九波等人单膝跪地,齐声行礼。
王九击快步上前,扶起王九波,目光扫过众将,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诸位辛苦!秦陕、直隶两战,你们歼灭清军主力,打通北伐通道,功不可没!”
“此乃大王运筹帷幄,将士们奋勇作战之功,臣等不敢居功。”王九波躬身道。
进入中军大帐,王九击落座主位,接过沈庭渊递上的军情简报,仔细翻阅着。帐内气氛肃穆,众将屏息静立,等待着大王的训示。
“奕欣手中不过三万残兵,却仍想负隅顽抗。”王九击放下简报,声音沉稳有力,“传我旨意,全军原地休整三日,三日后举行阅兵大典,向城内展示军威,动摇其军心。同时,命黑煞卫加大城内宣传力度,张贴告示,晓谕百姓与守军,凡开门献城者,既往不咎;若顽抗到底,城破之后,严惩不贷!”
“遵旨!”众将齐声应诺。
随后,王九击提出要亲赴各营慰问将士。王九波担忧安危,想要劝阻,却被王九击摆手制止:“将士们浴血奋战,本王理应亲往慰问,让他们知晓,本王与他们同在!”
一行人首先来到第一军团的营地。此时的第一军团虽经大战伤亡过半,但补充新兵与休整后,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士兵们见大王亲临,纷纷列队行礼,目光中满是崇敬与激动。王九击走到队列前,与士兵们亲切交谈,询问他们的伤势与家乡情况,亲手为受伤的士兵递上慰问品。
当行至狗蛋所在的连队时,王九击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狗蛋身上。眼前的青年身着玄黑连长制服,身形挺拔,脸上虽带着硝烟与风霜,眼神却异常坚毅。
“你叫什么名字?”王九击走上前,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
狗蛋心中一紧,连忙立正敬礼,高声回道:“回大王!末将狗蛋!”
“狗蛋?”王九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名字倒是朴实,只是身为大新军官,日后还要建功立业,此名终究太过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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