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果那一缕纤细却至阳至烈的本源,在蓝景行星辰之力的包裹下,如同投入冰湖的火种,瞬间在守拙老人枯寂的丹田内激起了滔天巨浪!
“嗤——!”
如同热油泼雪,原本盘踞在守拙经脉深处、已与其本源近乎纠缠在一起的幽冥死气,遭遇这至阳之力的冲击,立刻发出了尖锐的、仿佛无数怨魂哀嚎的嘶鸣!浓郁的黑气疯狂地从守拙七窍、毛孔中逸散出来,却又被薛太医预先布下的药泥和金针之力勉强封锁在体表,形成一层不断翻滚蠕动的黑雾。
守拙原本微弱的气息骤然变得混乱不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枯槁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仿佛正在承受千刀万剐之苦。
“稳住!”薛太医低喝,双手如穿花蝴蝶,迅速在守拙身上再添数根金针,针尾剧烈颤动,引导着那股突如其来的狂暴能量冲击,避免其直接撕裂守拙脆弱的经脉。“景行,控制住火候!徐徐图之!”
蓝景行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不断滚落。他感觉自己仿佛在驾驭一条即将脱缰的烈焰巨龙!那一缕赤阳果的本源虽细,却蕴含着焚山煮海的意志,在他的星辰之力包裹下左冲右突,极力想要挣脱,将沿途一切尽数焚毁。
他必须集中全部心神,以《周天星图》法门为总纲,以自身对星辰之力的精微掌控为缰绳,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缕“火种”,沿着《龟息吐纳术》那早已干涸的经脉路径,缓缓推进。
星辰之力与赤阳之力相互摩擦、碰撞,在守拙的经脉中开辟出一条充满光与热的路径,所过之处,那些顽固的、如同附骨之疽的幽冥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尖叫着消融、蒸发。但同时,守拙那早已枯萎脆弱的经脉,也被这狂暴的力量灼烧得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响,仿佛随时会断裂。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平衡。净化死气的同时,也在损伤着守拙的本源。
“云祭司!”薛太医急呼。
云岫早已准备多时,闻声立刻上前,双手悬于守拙胸口之上,纯净的守星之力如同甘霖般洒落。她的力量并非直接对抗赤阳果,而是如同最温和的粘合剂与修复剂,浸润着守拙被灼伤的经脉,抚平其痛苦,稳固其即将崩溃的生机,并在一定程度上调和着星辰之力与赤阳之力那略显生硬的冲击。
得到云岫的援助,蓝景行压力稍减,更加专注地引导着那缕金红色的能量流,如同最精细的工匠,一点一点地清理着守拙经脉中的幽冥污秽。
时间在极度紧张与煎熬中缓慢流逝。
密室内,光影交错。一边是蓝景行身上流转的星辉与手中引动的赤阳金芒,一边是守拙体表翻滚嘶鸣的幽冥黑气,还有云岫洒下的柔和星辉,以及薛太医金针上流转的药元力。几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此交织、对抗、融合,构成一幅奇异而惊心动魄的景象。
墨渊守在外围,神情紧绷,耳听六路,生怕任何一点外界的干扰导致前功尽弃。
一个时辰过去,守拙体内主要经脉中的幽冥死气已被清理了大半,其面色不再是死灰,反而泛起一种异常的红润,那是至阳之力强行激发残存生机所致。但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嘴角甚至溢出了带着黑色杂质的鲜血,显然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不能再继续了!”薛太医当机立断,“师兄的肉身已不堪重负,需立刻停止,以药力温养巩固!强行驱除最后盘踞在心脉与识海核心的死气,只会让他立刻毙命!”
蓝景行也感觉到了师父生命力的急剧消耗,他强忍着引导能量带来的神魂刺痛与自身伤势的反复,开始缓缓收回那缕赤阳果本源。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能量撤回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盘踞在守拙心脉与识海深处、最为精纯顽固的一团幽冥死气,仿佛拥有灵智般,感知到了致命的威胁和力量的衰退,竟猛地收缩、凝聚,化作一张狰狞怨毒的鬼脸虚影,顺着蓝景行回收的能量流,反向猛扑过来,直冲蓝景行的识海!
这竟是幽冥蚀魂掌力中隐藏的最后一道恶毒禁制——魂毒反噬!
“小心!”云岫惊呼,守星之力瞬间化作屏障挡在蓝景行身前。
薛太医也是脸色剧变,金针疾刺,想要截断那能量连接。
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那幽冥鬼脸带着蚀骨的阴寒与无尽的怨毒,瞬间穿透了云岫的星辉屏障,眼看就要侵入蓝景行识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蓝景行眼中厉色一闪,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刚刚收回、尚未完全纳入掌控的那一缕赤阳果本源,连同自身星核中蕴藏的曜灵净化之力,在识海外围猛地引爆!
“曜灵·星焚!”
“轰!”
一股纯净而炽烈的净化风暴以蓝景行为中心席卷开来!那幽冥鬼脸撞入这片风暴,如同冰雪遇烈阳,发出一声凄厉至极、充满不甘的尖啸,瞬间被灼烧、净化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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