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亲附而没有首领,凶险。
含义:想要亲附却找不到首领,或者亲附者之间没有核心,群龙无首,局面凶险。象征亲附之道失去主导,陷入混乱。
上六故事:
商纣王的暴政如同野火燎原,中原大地哀鸿遍野。朝歌城外,炮烙之刑的焦糊气味尚未散尽,鹿台下的酒池肉林却已迎来新一批被迫献祭的少女。消息传至四方,诸侯心悸,百姓战栗。天下苦商久矣,反抗的种子早已在暗处萌芽,却始终未能破土成林。
东夷部落曾联合起事,却因各自为战,被商军分而击破,首领头颅悬挂于辕门;南疆九苗集结数万勇士,却因内部争夺指挥权,未战先乱,一夜溃散;北方鬼方、土方等部落虽骁勇,却缺乏统筹,屡次偷袭皆无功而返,反遭纣王派闻仲率军剿杀,血流成河。
“人心涣散,如沙聚散,虽众无用。”西岐城中,姜子牙立于渭水边,望着滚滚东流的河水,对身旁的伯夷叹息。
伯夷眉宇深锁,轻声道:“天下非无义士,亦非无勇夫,所缺者,一‘首’耳。”
这一日,来自东鲁、南鄂、北燕等地的密使悄然抵达西岐。他们并非光明正大地朝贡,而是趁着夜色,遮掩行迹,潜入文王姬昌所设的密室之中。
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凝重而警惕的面孔。
东鲁使者率先开口,语气急切:“西伯侯仁德布于四海,天下皆知。如今纣王无道,天怒人怨,我东鲁愿与西岐结盟,共举义旗!”
南鄂使者却冷声道:“结盟可以,但联军统帅由谁担任?粮草如何分配?战利又如何处置?若事事以西岐为首,我等岂非沦为附庸?”
北燕使者更是直言:“昔日诸侯会盟,往往因权责不清而内讧。若要结盟,须先立约:战后共分商土,各立其国,互不统属。”
你一言我一语,看似热烈,实则各怀心思。有人想借周国之力削弱商朝,有人想保全实力观望风向,更有人暗中与朝歌仍有勾连,此次前来不过试探虚实。
伯夷坐在文王下首,静观不语。他看出这些使者眼中闪烁的不是同心同德的火焰,而是算计与猜忌的寒光。
姜子牙轻咳一声,缓缓道:“诸位之意,我已明了。然《易》有云:‘比之无首,凶’。若联盟无主,号令不一,纵有百万之众,亦如散沙。”
众人默然。道理谁都懂,可谁又愿真心奉他人为首?
不久,一个惨痛的消息传来:位于黄河孟津一带的几个小诸侯,不满商纣苛政,自发联合起兵。他们推举当地一位以勇武闻名的酋长为帅,集结三万余人,趁夜渡河,欲奇袭朝歌附近粮仓。
起初进展顺利,连克两座小城。消息传开,各方振奋,以为义军势如破竹。
然而,胜利冲昏了头脑。军中很快因战利品分配不均发生争执,几位头领互不服气,甚至拔剑相向。攻城略地的步伐被迫停滞。
商纣王得知消息,不怒反笑,对妲己道:“乌合之众,何足道哉?”
他命大将恶来率精锐铁骑五千,夜袭联军大营。是夜,联军正为谁该驻守前沿、谁该留守后方争吵不休,突闻喊杀震天,商军如虎入羊群,直捣中军。
那位“统帅”试图组织抵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指挥不动其他部落的战士。各部各自为战,甚至争相逃命,互相践踏。
一夜之间,三万义军土崩瓦解,黄河水为之染红。那位酋长战死,头颅被恶来斩下,送往朝歌请功。
消息传至西岐,举殿寂静。
文王姬昌闭目长叹,良久方道:“此非将不勇,兵不精,实乃‘无首’之祸也。”
孟津之败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那些尚存侥幸的诸侯。人们开始意识到,反抗商纣,光有一腔热血远远不够,更需要一个真正值得追随的“首”。
而这个“首”,不仅需要强大的实力,更需要崇高的德行、清晰的纲领、以及凝聚人心的魅力。
西岐并未急于打出反商旗号。文王姬昌在姜子牙、伯夷、散宜生等贤臣辅佐下,埋头做着一件事:修身、聚贤、安民、立信。
他推广井田,减轻赋税,使百姓安居乐业;
他设立庠序,教化子弟,使礼义深入人心;
他招贤纳士,无论贵贱,唯才是举,使四方英才如百川归海;
他明正典刑,公正断狱,使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更重要的是,文王自身恪守仁德,勤政爱民,事必躬亲。他吃粗粮,穿布衣,与百姓共甘苦;他聆听民意,接纳谏言,甚至亲自下田劝农桑。
这种以身作则的领袖风范,逐渐超越了地域和血缘的界限,成为一种精神象征。
伯夷曾对叔齐感慨:“文王之德,非刻意为之,乃发自本心。故能润物无声,使人心悦诚服。”
姜子牙则道:“为‘首’者,非以力压人,而以德服人。文王积德累仁,天下归心,此乃‘首’之根基。”
数年沉淀,西岐国力日盛,名声远播。越来越多的诸侯、部落、乃至商朝内部的失意贵族,开始将目光投向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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