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铁门在身后 “哐当” 合上时,林砚才敢松口气。后背的伤口被冷汗浸得发黏,纱布早跟皮肉粘在了一起,刚才跟主上余党缠斗时,他故意把受伤的一侧藏在身后,生怕即墨看出来又要念叨。
“你别动,我看看伤口。” 即墨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纱布包。她刚才在殡仪馆帮村民处理擦伤时剩了点药粉,此刻正踮着脚,想掀开林砚的外套后领,“我都看到血渗出来了,还想瞒着?”
林砚僵了一下,没敢躲。即墨的指尖碰到他后背时,他忍不住龇了龇牙 —— 新肉刚长出来,一碰就疼得钻心。“没事,小伤。”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伸手想把外套拉回来,“主上跑了才是大事,这点疼不算啥。”
“什么不算啥?再流血你就该晕了!” 即墨把他的手拍开,语气有点急,却还是放轻了动作。她小心翼翼地把旧纱布撕下来,看到伤口边缘红肿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都发炎了,刚才战斗时怎么不吭声?”
林砚看着她低头撒药粉的样子,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她抿紧的嘴角。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要么硬撑着不说,要么会喊疼,现在却只是安静地站着,还伸手帮她扶了扶快掉的药粉包:“怕你分心。刚才那些余党用散魂缠村民,你要护着他们,我总不能再让你担心我的伤。”
即墨撒药粉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红了。她没说话,只是把新纱布缠得更紧了点,力道刚好能止血又不勒得疼。“以后别这样了。” 她把药粉包塞回兜里,声音轻了些,“我们是搭档,你的伤我也得管。”
这时,梁高强的越野车开了过来,胡婉摇下车窗,朝着他们喊:“快上车!陈铭刚发来消息,青城医院出事了,好几个病人说看到‘穿白大褂的鬼’,还说被掐脖子,现在医院都乱套了!”
林砚和即墨赶紧上车。刚坐稳,陈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急:“林砚,你们离医院近,先过去看看!刚才医院安保说,有个内科医生突然疯了,拿着手术刀追病人,嘴里还喊‘主上要魂’,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但病房里的阴气越来越重,特应局的人还在路上!”
“主上的人?” 林砚坐直身体,后背的疼都忘了。他看向即墨,发现她正皱着眉摸药杵 —— 药杵上的符纹在微微发烫,这是感知到强烈符气的征兆。“医院里有主上的符气?”
“不止。” 即墨把药杵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沉下来,“还有‘养魂符’的味道,比殡仪馆的散魂凶多了。主上这是想在医院养魂,用病人的负面情绪喂散魂,等养肥了再用来开通界门。”
胡婉坐在副驾,指尖的银线晃了晃:“我刚才感知了一下,医院的阴气集中在住院部三楼。那里住的都是重症病人,负面情绪最重,正好给散魂当养料。” 她回头看了林砚一眼,“你们一会儿进去小心点,别被散魂缠上 —— 这些被养过的散魂能钻人心智,比普通散魂难对付。”
梁高强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夜色里的住院部亮着灯,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三楼的窗户黑漆漆的,连应急灯都没亮,只有几间病房的窗帘在风里晃,像有人在里面招手。“我跟胡婉去一楼稳住护士台,你们俩去三楼查。” 梁高强把桃木剑递给林砚,“记得别硬拼,等特应局的人来了再一起动手。”
林砚接过剑,点了点头。以前梁高强还会反复叮嘱半天,现在只说一句 “别硬拼”,显然是信得过他的能力。他拉着即墨往住院部走,刚进大门就闻到一股消毒水混着阴气的怪味,前台的护士都躲在桌子底下,浑身发抖。
“三楼…… 三楼有东西!” 一个护士看到他们,哆哆嗦嗦地指着楼梯口,“刚才有个病人跑下来,说看到白大褂飘在天花板上,还掐他脖子!我们不敢上去……”
林砚拍了拍护士的肩膀,把一张破邪符递给她:“别慌,把这个贴在护士台,能挡阴气。我们上去看看。” 他没多问,拉着即墨往楼梯间走 —— 现在没时间耗在打听消息上,三楼的病人还等着救。
楼梯间的灯忽明忽暗,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即墨的药杵在手里握得很紧,每走一步就撒点药粉在地上,药粉落地后泛着微光,像在标记路线。“不对劲。” 她突然停下脚步,药杵对着三楼的方向晃了晃,“阴气是从 307 病房传出来的,但周围的病房也有符气,像是…… 布了个阵。”
林砚握紧桃木剑,往三楼探头看了眼。走廊里的应急灯全灭了,只有 307 病房的门缝里透着点绿光,阴气顺着门缝往外渗,在地上凝成黑色的小水珠。“是‘困魂阵’。” 他压低声音,“主上的人把散魂困在 307,再用周围病房的病人当养料,等散魂够强了就破阵出来。”
即墨从包里拿出张黄纸,快速画了张 “探气符”,符纸飘到空中,朝着 307 的方向飞了飞,突然 “滋啦” 一声烧了起来。“里面有‘噬魂符’!” 她赶紧把符纸的灰扫掉,“散魂已经被养得有实体了,还能操控病房里的东西,你们一会儿进去别碰任何医疗器械 —— 上面可能被贴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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