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舟的淡紫引擎声撞碎雨林的晨雾时,赤焰正扒着舷窗擦水雾,指节被潮气浸得发白:“这破雨林!我上次来的时候,裤脚粘了三斤苔藓!” 他戳着玻璃上的水珠,水珠顺着窗沿滚进蓝歌的冰棱法杖套里,“蓝歌你把冰雾收收!我靴子都能挤出水了!”
“谁让你凑那么近!” 蓝歌抱着法杖往旁边挪,冰雾却沾湿了赤焰的发梢,冻得他直抽鼻子,“再说 —— 你上次在红部落吃焰虾时,连手指缝都舔得干干净净,怎么没嫌熔岩池烫?”
“那是焰虾鲜!” 赤焰跳起来要揪蓝歌的耳朵,却被艾妮笑着按住手腕 —— 她的双子母环上还沾着绿芽塞的雨林蜜果汁,“再闹,星之舟要缠上圣树的藤条了。” 她的蓝眼睛透过水雾望出去:雨林里的巨藤正顺着风摆动,藤梢挂着荧光蝶的茧,像缀了满树会发光的星子。
阿鸿调整着避障系统,指尖的电弧蹭过操作屏,泛着暖紫的光:“绿芽说在圣树底下等我们 —— 他昨天传讯说,给赤焰留了雨林酸角,酸得能眯起眼睛的那种。”
“谁要吃那玩意儿!” 赤焰立刻蔫了,却悄悄摸了摸怀里的红焰果干 —— 那是他偷偷给绿芽带的,“上次吃了一口,我酸得连喝三罐焰酒才缓过来!”
“你还说!” 蓝歌戳他的后背,“你上次偷喝我的冰泉时,比小灵狐还急!”
舱门刚打开,一股青草混着湿润泥土的气息就涌进来。绿芽蹲在舷梯下的藤编垫上,绿发扎成小辫,发梢系着荧光蝶的翅膀,看见赤焰就蹦起来:“赤焰哥哥!我摘了雨林蜜果!藏在树洞里,没被毒蚂蚁叼走!” 他的藤条鞋子踩在湿地上,没沾一点泥,伸手拽赤焰的袖子时,腕间的藤镯晃出细碎的绿光,“守护者呢?你说的会时间停滞的艾妮姐姐?”
“诺。” 赤焰指着艾妮,又戳了戳阿鸿,“那个蓝头发的是艾妮,能把黑翼卫冻成雕像;这个蓝短发的是阿鸿,电弧短棍能劈碎暗藤 —— 还有这个冰疙瘩是蓝歌,别理他,他昨天还抢我焰酒!”
“赤焰!” 蓝歌的冰刃飞过去,却被绿芽用藤条轻轻缠住 —— 藤条像活的蛇,顺着冰刃绕了三圈,把冰雾都收进了藤纹里,“蓝歌哥哥的冰刃好厉害!能帮我冻住雨林里的毒蚊子吗?它们总咬我后颈!”
“当、当然能!” 蓝歌耳尖泛着薄红,把冰棱法杖递过去,“这个给你玩 —— 别、别冻到自己!”
绿芽接过法杖,冰雾裹着他的绿发,他笑着转圈,冰雾在雨林的晨光里散成细碎的星子:“像荧光蝶的翅膀!艾妮姐姐你看!”
艾妮蹲下来,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藤镯 —— 藤镯上刻着小藤条图腾,是绿部落孩子的成年礼:“绿芽,雨林里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事?比如暗雾,或者…… 会动的藤条?”
绿芽的笑容一下子敛住,手指绞着藤条衣角:“圣树的藤…… 变黑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雨林的风,“昨天我去圣坛,绿藤晶在抖,里面的绿光像快灭的蜡烛 —— 阿婆说,是暗皇的气渗进圣树根了。”
阿鸿的电弧短棍微微发烫,他摸了摸棍身的紫纹:“带我们去圣坛。”
绿雨林的圣坛藏在圣树的阴影里 —— 那棵树的树干要十个人合抱,树皮上刻满了绿部落的古老图腾,树枝上缠着无数碗口粗的藤条,藤梢挂着的荧光蝶茧偶尔会漏出一点绿光,像有人在树里藏了盏灯。圣坛是用雨林古木搭的,坛顶的绿藤晶原本该像初春的新叶般鲜活,此刻却裹着层淡黑的雾,晶核里的绿光弱得几乎看不见。
“绿藤晶……” 绿芽的指尖刚碰到晶面,就猛地缩回手,眼睛里泛着水光,“好冰…… 以前它像阿婆的手,暖得能焐热雨林的晨露。”
艾妮摘下手腕上的双子母环,银环上的蓝光顺着晶面爬上去 —— 蓝光碰到暗雾的瞬间,竟泛起细碎的电花,“是暗髓。” 她从怀里掏出蓝月给的光果盒,里面还剩四分之一的七色光果,“蓝月说过,光果能净化被污染的圣物。”
光果的七色光刚裹住绿藤晶,暗雾就像被烫到的蛇,“滋滋” 缩成小团。晶核里的绿光慢慢涌出来,先是细如丝线,接着像抽芽的藤条,最后竟漫过晶面,把周围的雨林都染成了柔绿色。绿芽跳起来,拽着艾妮的袖子喊:“亮了!亮了!圣物活过来了!”
“吱 ——”
圣树的树枝突然剧烈摇晃,无数带黑光的藤条从树冠里钻出来!它们像被激怒的蛇,藤身上的尖刺泛着墨黑的光,刺尖还滴着腐蚀性的汁液 —— 其中一根直奔绿芽的后颈,艾妮的双子母环瞬间亮起蓝光:“时间停滞!”
藤条的动作僵在半空,尖刺离绿芽的皮肤只剩半寸。阿鸿的电弧短棍劈过去,紫光炸开来,藤条断成两截,黑色汁液溅在地上,腐蚀出个深洞。赤焰的火焰斧砍向另一根藤条,红焰烧得藤身 “噼啪” 响,它疼得扭动,却突然转向艾妮 —— 蓝歌的冰刃及时飞过来,冻住了藤条的手腕粗的根部,赤焰趁机补了一斧,把它劈进旁边的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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