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的日子,林枫过得还是很滋润的,从军事首脑变成地方驻防长官,免去了行军路上的颠沛流离,偶尔还跟夏练璇斗斗嘴,也是其乐融融。
麓北的情况蒋起云没多久就反馈回来了,三法司还是毫无头绪,任志高也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林枫估计麓北的手尾基本被清理干净了,这次绍武帝估计得无功而返了,那就不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毕竟自己也有需要做的事情!
于是不再关注麓北三省的情况,转而开始操练步兵和骑兵的事情上了,很快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瀚海马场提供的良马好像几年没什么变化,这事本来他是不关注的,只是汪德成曾经说过,由于种马的改良,马场的良马将会是越来越多。
“白羽,还记得瀚海马场的那个小旗吗?”
“世子说的是那个叫做姜成焕?”
“没错,就是他,你派人调查一下,如果事情属实,这人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遵命,世子,这个是欧阳指挥使上报的整训计划,你过目一下。”
“这事你交练璇就好了,钱财都在她手中,要整训多久,她说了算。”林枫也很光棍地做了甩手掌柜。
钦差行辕中,黄文昭和刑部的随行人员脸色很难看,查了近一个月,什么都没查到,麓北打不开局面,青本、甘定也没必要去了,这样的话,三法司查案就成为了笑柄。
“大人,这是刑部刚到的公文。”黄文昭仿佛看到刑部尚书方得功严肃对他说。
“为什么还没有结果?”黄文昭苦笑,当初答应过来,自己就应该想得到是什么结果,三法司无功而返,作为职务最高的钦差黄文昭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上次有人给我们递交的举报材料还在吗?”黄文昭没法,这份有头没尾的举报材料,现在倒是成了最后的线索了,查吧,能不能查到什么,就看天意了。
“你们按照举报的材料,细化一下去查一查,有什么结果我承担。”黄文昭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四海粮庄麓北总店。
“欺人太甚,当我是软柿子,好拿捏了。”梁友仁回到四海粮庄,在马家受的气,终于爆发出来了。
这群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还想爷去做垫背,吃掉我,小心不怕咽死。梁友仁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叫来一个下人,
“马上送出去。”
“好的,老爷。”
邵武六年四月,邵武朝第二次殿试如常进行,作为丞相左伯玉这次没有担任主考,担任主考的是绍武帝本人,左伯玉嗤之以鼻,这三百多贡士,那个不是世家子弟,绍武帝能给的,世家也能给,绍武帝不能给的,世家还是能给,凭什么你在金銮殿说几句话就让人感恩戴德的。
看着这些踌躇满志的贡士,左伯玉陷入了沉思,左伯玉出身寒门,这点在他做官后,就寻根问祖过,祖上确实富过,等他出生时,家道算是中落了。
他自小聪明伶俐,七岁就能作诗,十一岁熟读四书五经,十五岁那年,就考上了秀才,十八岁考上举人,二十一岁第一次参加乡试,就中了进士,那个场面,家乡十里摆满宴席。
知县、乡绅来往不绝,最让他难忘的是,京城的左家,拿着祖簿,要为他认祖归宗,说是他们家是左家第十六世一支分支嗣子,父母得知之后,高兴地不知所以,连说是祖宗保佑。
事后,左伯玉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认下这个祖宗,父亲看着他,久久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说到,这世道,如果不是世家的人,永远也别想做到人上人。
一开始左伯玉是非常不屑的,但是现实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当他殿试结束后,授官为北地甘定行省的甘利县知县。
等左伯玉离开了繁华的圣京,穿过了无人烟的荒漠,达到甘利县县城时,整个心都凉了,哪有什么县城,县衙是当地的一座城隍庙,整个县衙就一个县丞和一个县尉办公,衙役因为没有人发工资,早跑回家种田去了,县令办案还是跟城隍老爷共用案桌。
穷就穷了点吧,反正以自己的能力,加上努力,很快就能改变这里的,越穷越好,不然怎么显示自己的才华呢,于是二十一岁的左伯玉就任了甘利县的知县。
接管这个县衙才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整个县衙余粮无、饷银无、衙役由于没有工资,都散了回家种田去了。
整个县一共才一千七百多户,没有商业,没有圩镇,全县只靠种地作为唯一的收入,然而北地贫瘠,亩产不到二百斤,百姓自己都活不下去,根本收不上税来,之前三任知县都是直接挂印而去的。
左伯玉不是没有毅力的人,就这样的情况下,咬着牙留了下来,带着当地的农民开荒、亲自下田种地,兴修水利,慢慢的村落繁荣起来了。
有了叫卖声,有了商业的交易,虽然还是以物换物的形式,但是左伯玉心里还是很舒坦,这就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成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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