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的夜格外寂静,紫宸殿内烛火摇曳,杨广身着常服,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通透的玉佩,神色却比白日里多了几分凝重。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内侍轻声通报:“陛下,靠山王杨林已到。”
“让皇叔进来。”杨广放下玉佩,坐直身体。杨林身披一件素色披风,须发间还沾着夜露,走进殿内便躬身行礼:“老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老臣前来,有何要事?”
“皇叔坐。”杨广示意内侍赐座,待杨林坐下后,才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怅然:“今夜召皇叔来,是想跟皇叔说句心里话。白日里议定只打朱灿、李轨,可朕这心里总不踏实——三路反王并存,咱们只打两路,若杜伏威趁机扩充势力,日后再想剿灭,怕是更难。”
杨林眉头微蹙:“陛下是想三路大军齐出,同时征讨朱灿、李轨、杜伏威?可眼下大隋能战的将领本就不多,尚师徒、新文礼、魏文通去打朱灿,杨义臣与来护儿去打李轨,若再派一路人去打杜伏威,怕是无将可用啊!”
“朕知道将领紧缺,可朕实在不愿再等。”杨广站起身,走到殿中,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大隋疆域图》上,“反贼一日不除,朕一日不得安心。皇叔再想想,咱们大隋真的没有能战的将领了吗?哪怕是……以前被闲置的,只要有能力,朕都愿意启用!”
杨林看着杨广急切的模样,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陛下若执意如此,老臣倒真有两人可选,只是这两人……牵扯着些旧事,不知陛下是否愿用。”
“哦?皇叔快说!只要能剿灭反贼,些许旧事又算得了什么!”杨广眼中瞬间燃起光亮,快步走到杨林面前。
“第一个,韩擒虎。”杨林声音低沉,“此人乃是开国名将韩雄之子,少年时便勇冠三军,曾随先帝平定陈国,单骑生擒陈后主,因功被封为上柱国。后来他厌倦朝堂纷争,主动请辞,回故里养老已有五年。韩擒虎精通水战与陆战,江淮多水网,若派他去打杜伏威,再合适不过。”
杨广点头,韩擒虎的名号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此人还在人世。他沉吟片刻,又追问:“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史万岁。”杨林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明显顿了顿,“此人早年追随先帝,曾率军大败突厥,在边疆素有威名。只是……他曾是废太子杨勇的旧部,杨勇被废后,他也受到牵连,被陛下贬为庶民,闲置在家已有三年。史万岁勇猛过人,手中长枪能敌千军,若能启用他,让他辅佐韩擒虎,征讨杜伏威定能成功。”
杨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他想起当年废杨勇时,史万岁曾冒死进谏,替杨勇求情,那时他本想将史万岁一并赐死,后来因群臣求情,才改判贬为庶民。这些年他早已将此人抛在脑后,没想到杨林竟会在此时举荐他。
“史万岁……”杨广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是杨勇旧部,当年又曾与朕作对,如今启用他,若他心怀怨恨,临阵倒戈,岂不是得不偿失?”
“陛下放心!”杨林连忙起身,语气坚定,“史万岁虽曾是杨勇旧部,却也是个忠君爱国之人。他当年替杨勇求情,是觉得杨勇罪不至废,并非有意与陛下作对。这些年他闲置在家,却时常关注边疆战事,可见其心中仍有大隋。如今反贼四起,国难当头,若陛下能不计前嫌,重新启用他,他定会感激涕零,拼死效命!”
杨广沉默良久,目光在疆域图上的江淮之地扫过,最终咬牙道:“好!朕信皇叔一次!明日便下旨,召韩擒虎、史万岁进京,任命韩擒虎为江淮道行军大总管,史万岁为副总管,率军三万,征讨杜伏威!”
杨林心中松了口气,躬身道:“陛下英明!有韩、史二人出征,杜伏威必败!”
杨广却没那么乐观,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希望这次……朕没有做错。”他不知道,因程啸天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本该早逝的史万岁不仅活了下来,如今更被重新启用,这偏离的剧情,将在不久后掀起新的波澜。
次日清晨,两道圣旨从皇宫发出,一道送往韩擒虎的故里,一道送往史万岁的居所。消息很快传遍长安,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没人想到,杨广竟会重新启用史万岁这位“废太子旧部”,更没人预料到,这两人的出征,将给江淮战局带来怎样的变数。
瓦岗寨的聚义厅内,程啸天拿着斥候送来的密报,手指在“史万岁”三个字上轻轻敲击,眼中满是意外:“没想到史万岁竟然还活着!按《隋唐演义》的剧情,他早该被杨广赐死了,看来这一世,真的因为我的到来,很多事情都变了。”
徐茂公凑过来看了看密报,眉头微挑:“史万岁与韩擒虎皆是名将,两人联手去打杜伏威,杜伏威怕是撑不了多久。不过这对咱们来说,倒也是件好事——隋军与反王拼得越凶,消耗的兵力越多,咱们日后反隋,阻力就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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