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春日晨光刚漫过聚义厅的飞檐,秦琼便已遣亲兵挨个儿传话,让程咬金、程啸天、徐茂公等一众核心头领速到厅中议事。消息传得突然,又特意叮嘱“务必准时,事关要紧”,惹得众人心里都犯了嘀咕。
程咬金踩着晨光第一个冲进厅,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葱花饼,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叔宝,啥急事啊?还神神秘秘的,莫非是杨林那老小子提前出兵了?”
他话音刚落,程啸天、徐茂公等人也陆续赶来。单雄信挎着金钉枣阳槊,罗成把玩着五钩神飞枪的枪穗,王君可、尤俊达等人也皆是一身劲装,显然都做好了听令备战的准备。众人按位次坐下,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位旁的秦琼,见他神色坦荡,并无半分急色,反倒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笑意,愈发摸不着头脑。
“秦大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啸天率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不是说有要紧事?瞧你这模样,可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
秦琼抬手压了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脸颊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语气带着难掩的喜悦:“诸位兄弟,今日叫大家来,并非战事,而是有一桩私事要告知各位。”
“私事?”程咬金眼睛一瞪,放下手中的葱花饼,“咱兄弟间还有啥私事要这般郑重?快说快说!”
秦琼笑着点头,声音洪亮了几分:“是这样,前几日我娘找秀英姑娘说了撮合之事,没想到……没想到秀英姑娘竟应允了。我们商议着,这个月挑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话音刚落,聚义厅内瞬间炸开了锅。
“啥?!”程咬金猛地拍案而起,粗豪的嗓门震得厅顶的灰尘都簌簌掉落,“叔宝,你可算开窍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他几步冲到秦琼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对方肩膀上,“你终于找到了归属,秦大娘也能彻底安心了,了却她一大块心思!”
秦琼被拍得咧嘴一笑,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我娘这些年为我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尘埃落定,她也能少些牵挂。而且趁开春大战未启,把婚结了,往后我也能专心致志地跟兄弟们一起对付杨林大军,无后顾之忧。”
单雄信捋着胡须,脸上满是欣慰:“叔宝英武不凡,贾姑娘温婉能干,真是天作之合!恭喜恭喜啊!”
“恭喜秦大哥!”王伯当、谢映登等人也纷纷起身道贺,厅内喜气洋洋,连日来备战的紧绷气息瞬间消散了不少。徐茂公摇着羽扇,眼中笑意融融:“此事来得正好,大战前夕添一桩喜事,既能安抚人心,也能提振士气,是个好兆头。”
罗成收起长枪,嘴角噙着笑意走上前:“表哥,可算盼到你成婚的日子了。说吧,需要我们做些什么?跑腿打杂尽管吩咐!”
尤俊达也跟着附和:“是啊秦大哥,寨里的弟兄们肯定都乐意帮忙,保准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秦琼对着众人拱手致谢,语气诚恳:“多谢各位兄弟捧场。我和秀英商量着,战事在即,不必铺张,简单办几桌酒席,请诸位兄弟和寨中核心将领聚一聚便可。至于筹备之事,有劳我娘和程大娘帮忙打理,倒不用诸位多费心。”
“那可不行!”程咬金摆手道,“再简单也得有个样子!咱瓦岗的好汉成婚,岂能太过低调?至少得让全寨弟兄都知道,沾沾喜气!”
程啸天笑着帮腔:“大哥说得对,虽说备战要紧,但喜事也得办得像样。秦大哥放心,筹备的事交给我们,保准不耽误正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谋划策,有的说要杀猪宰羊,有的说要布置新房,有的说要派弟兄去山下采买喜庆物件,厅内一派热闹景象。秦琼看着兄弟们热忱的模样,心中暖意融融,连日来操练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聊得正欢时,秦琼忽然转头看向程啸天,目光带着几分打趣:“啸天,我这婚事定了,你呢?什么时候也跟蓉蓉姑娘把喜事办了?程大娘可是天天在我娘面前念叨这事呢。”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程啸天身上。程咬金立刻起哄:“对啊二弟!叔宝都要成婚了,你也别拖着了!蓉蓉姑娘多好的人,模样周正,性子温顺,跟你最配不过了!”
程啸天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还不着急。如今杨林大军压境,开春就是决战,先把这场仗打赢了再说。等平定了隋军主力,天下安定些了,再考虑婚事也不迟。”
“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徐茂公摇了摇羽扇,温和地劝道,“啸天兄弟,成家与立业并不冲突。你想啊,有蓉蓉姑娘在身边照料,你也能更安心地打仗。再说,程大娘盼着抱儿媳妇呢,早点成婚,也能让老人家安心。”
单雄信也跟着点头:“徐军师说得有理。如今寨内安稳,婚事简单筹备,花不了多少精力,反倒能给弟兄们多添几分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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