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隋军大营,中军帐内烛火摇曳,映得杨义臣银甲上的纹路忽明忽暗。他手指摩挲着案上陇右地形图,目光落在“天水郡”与“金城郡”交界处的官道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帐下两名校尉躬身侍立,神色肃然听候调遣。
“你二人各率三千轻骑,分赴天水东、西两侧山谷。”杨义臣声音低沉,指尖重重点在地图上,“多备‘隋’字旌旗与锣鼓,白日列阵扬尘,夜间举火呐喊,务必营造出十万大军集结、即将突袭瓦岗西路军的假象。”他顿了顿,补充道,“沿途散落隋军粮车残骸,丢弃部分老旧甲胄兵器,再故意遗留几面破损的‘杨’字将旗,让哨探误以为我军主帅亲驻于此,防备松懈。”
“末将遵令!”两名校尉齐声领命,转身离去时,帐帘掀起的风卷动烛火,将杨义臣的影子拉得修长。他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程啸天连胜之下必然骄纵,瓦岗与李家联军急于南下,定会轻信这虚张声势的部署,届时便可为长安主力集结争取时间,更能借陇右反王之手削弱联军实力。
次日黎明,天水郡东山谷中便响起震天鼓声。隋军士兵将数十面“隋”字大旗插满山坡,骑着战马在谷口来回奔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西侧山谷则燃起连绵篝火,火把晃动间,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士兵”剪影(实则为稻草人披甲),呐喊声此起彼伏,隔着十里都能清晰听闻。路过的商队吓得四散奔逃,消息很快随着流民传到瓦岗南路军营地。
此时的瓦岗南路军大营,程啸天正与秦琼、罗成查看军情简报。杨广果然还是派出杨义臣这员将领了,“看来杨义臣是按捺不住了,竟在天水竖起‘隋’字大旗,集结重兵,想来是想截断我们与李家会师的后路。”程啸天将简报拍在案上,玄火盘龙锤的锤头重重撞击地面,震得案几上的茶杯微微晃动。
秦琼眉头微皱,指着地图上的天水郡:“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杨义臣若真安排大军在此的话,我们要是硬攻的话怕是会损失惨重。”罗成把玩着五钩神飞枪,冷笑道:“怕什么?他五万精兵都被我们歼灭,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正好趁势拿下天水,打通南下通道。”
徐茂公摇着羽扇,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杨义臣老谋深算,此次动静太大,反而有些反常。不过眼下各地反王四起,长安援军被牵制,他未必有足够兵力布下真正的埋伏。”程啸天点头,语气坚定:“不管是真是假,先派哨探再探虚实,我率铁锤重甲军正面推进,秦大哥、罗成率骑兵侧翼迂回,若真是诱敌,便将计就计破了他的营寨!”众人齐声应诺,丝毫未察觉杨义臣的连环算计正悄然铺开。
同一时间,陇右金城郡郊外的官道上,马蹄声急促如雷。李嗣通率领的两千李家骑兵正护送一批粮草前往瓦岗南路军营地,他身披亮银甲,手持长枪,身后“李”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近来西秦霸王薛举在陇右势力大增,四处劫掠粮草,此行不得不加倍小心。
“将军!前方发现敌军!”一名哨探疾驰回报,语气带着慌张,“为首的是‘薛’字大旗,怕是薛举的人!”李嗣通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数百米处,一支三千余人的骑兵拦住去路,猩红的“薛”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一员大将身着金盔金甲,手持一柄劈山斧,正是薛举麾下猛将宗罗睺。
“李家小儿,留下粮草,饶你不死!”宗罗睺高声怒喝,斧头指向李嗣通,眼中满是贪婪。李嗣通怒极反笑,挺枪直指:“薛举叛逆,竟敢竖起反旗却劫掠我李家粮草?真是好胆,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催马挺枪直冲上前,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宗罗睺心口。宗罗睺挥斧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李嗣通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暗惊对方力气之大。两人缠斗在一起,枪来斧往,杀得难解难分。
李家骑兵与薛举军见状,立刻混战一团。“李”字大旗与“薛”字大旗在乱军中交错,长枪穿刺声、刀剑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官道。李嗣通枪法灵动,接连挑落数名薛举军士兵,可宗罗睺的斧头势大力沉,每一次劈砍都让他险象环生。激战中,李嗣通瞅准破绽,长枪猛地刺穿宗罗睺的左肩,宗罗睺惨叫一声,反手一斧砍中李嗣通的战马,战马受惊跃起,将李嗣通掀翻在地。
“将军!”李家士兵惊呼着冲上前,将李嗣通护在中间。宗罗睺捂着伤口,怒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薛举军士气大振,疯狂冲杀过来,李家骑兵渐渐不支,被迫边战边退,“李”字大旗也被砍得摇摇欲坠。
危急时刻,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李嗣通抬头望去,只见一面“秦”字大旗在风中飘扬,秦琼率领的瓦岗骑兵正疾驰而来。原来秦琼率侧翼骑兵侦查,恰好撞见这场激战,立刻率军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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