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清晨,云雾如轻纱般缠绕在峰峦之间,仙气氤氲。紫霞洞内,晨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下几缕金色的光柱,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映得洞内光影斑驳。
沐晨道长盘坐在洞府中央的蒲团上,双目微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真气,气息悠长平稳。他一身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却精神矍铄,眉宇间透着几分仙风道骨,正是程啸天的授业恩师。洞内静得只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与洞外山林间的鸟鸣虫嘶相映成趣,一派祥和安宁。
“道长!道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洞内的静谧,小道童清风满脸慌张地闯了进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语气急切地喊道:“外面来了两个人,为首的那位说他是您的师弟,还带着一个年轻人,说有要事找您!”
沐晨道长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已在终南山清修数年,早已不问世事,师门中的师兄弟要么仙逝,要么各奔东西,怎么会突然有人找上门来,还自称是他的师弟?
“师弟?”沐晨道长沉吟片刻,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起身道:“带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便身形一晃,如清风般掠出洞外。洞外的平台上,果然站着两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面容红润,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鸷,眼神闪烁不定。他身旁立着一个年轻人,身高近七尺,虽比程啸天稍矮几分,却也算得上魁梧壮硕,肩宽背厚,浑身透着一股彪悍之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扛着的那根巨大的狼牙棒,棒身黝黑,布满了尖锐的铁刺,一看便知分量惊人,怕是有千八百斤重,寻常人别说扛在肩上,就连挪动都难。
沐晨道长的目光落在那青色道袍道士身上,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双眼瞬间通红,周身的祥和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怒火,他猛地张嘴怒斥道:“陆风!居然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这个叛徒!当年你偷了师傅的炼丹要术,叛离师门,如今还有脸来终南山找我?说!你今日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风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说道:“沐晨师兄,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竟真的在终南山上潜修,怪不得这几年我一直打探不到你的消息。不过我幸好遇到了江湖上的那位奇人——千面客“苏先生”。是他告诉我你在终南山、紫霞洞潜修,要不我还真寻不到你。你说我是叛徒!我到要问问你,当年我有什么错?师傅向来偏心于你,师门的核心功法、炼丹秘术,什么都传给你,我同样是他的徒弟,他为何对我如此不公?那本炼丹要术,我拿过来不过是理所应当,弥补我应得的东西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师兄你还是这么记仇。”
“休要在此花言巧语!”沐晨道长怒喝一声,眼神愈发凌厉,“师傅当年待你不薄,只是你心性不定,急功近利,那炼丹要术需要心境平和之人方能修炼,你自身根基不稳,师傅劝你循序渐进,你却误以为他偏袒于我。如今你不思悔改,反倒倒打一耙,真是无耻之极!快说,你今日到底为何而来?”
陆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目光直视沐晨道长,开门见山道:“我今日前来,是想向师兄借一样东西——师傅当年留下的那本《上古丹经》。听闻那本书上记载了左慈真人传承下来的上古炼丹之法,乃是从天书衍化而来的奇书,我想借来参阅几日。”
“你想得美!”沐晨道长怒极反笑,“那本《上古丹经》乃是本门镇派之宝,当年左慈真人传给祖师爷,叮嘱务必代代相传,不可轻授外人。你当年偷了一本普通的炼丹要术便叛离师门,如今还想觊觎这本奇书,简直是白日做梦!”
“做梦?”陆风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师兄,今日这书,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由不得你做主。”他侧身指了指身旁的年轻人,说道:“师兄,这位是我的徒弟,名叫黄霸天。”
沐晨道长这才将目光彻底落在那年轻人身上,只见黄霸天浓眉大眼,虎目圆睁,身上肌肉虬结,青筋隐现,扛着那根沉重的狼牙棒却面不改色,气息沉稳,显然是天生神力,且修为不浅。
“听说师兄几年前也收了个徒弟,名叫什么……哦,对了,叫程啸天,也是个天生神力的异士?”陆风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我这徒弟,论力气,绝不输于你那徒弟。今日我们师徒二人联手,师兄,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乖乖把《上古丹经》交出来,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
“和气?你我之间早无和气可言!”沐晨道长怒不可遏,“当年你叛离师门,师傅念及同门之情,未曾追究你的罪责,只是将你逐出山门,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你还敢带着外人上门强夺本门至宝,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师傅,跟这老家伙废话什么!”黄霸天不耐烦地嚷了一声,双手握住狼牙棒的柄,猛地一挺,那千八百斤重的狼牙棒便被他轻易举过头顶,“咱们直接动手,抢了那本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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