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啵”地吐出团白雾时,李白正蹲在大厅的红木桌上啃烤腰子。炭火气混着孜然香飘了半条走廊,连三楼打坐的释迦牟尼都忍不住睁了睁眼,以为是谁把供佛的香炉挪到了楼下。白雾里先飘出顶尖帽子,帽檐上的孔雀羽毛扫过李白的鼻尖,痒得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手里的烤腰子“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三圈正好停在小恐龙脚边——那小家伙不知啥时候溜进了大厅,正抱着根能量砖磨牙,见状立刻丢开砖块,叼起腰子就往桌底钻,尾巴尖还扫到了桌腿上的铜环,叮当作响。
“谁啊?扰俺吃夜宵!”李白揉揉鼻子,酒坛倒在桌上晃了晃,溅出的桂花酒在红木桌面上晕开,像幅歪歪扭扭的水墨画。他刚要弯腰去捡腰子,白雾“呼”地散开,露出个穿暗紫色长袍的老者,银白胡子拖到膝盖,比达尔文那撮乱糟糟的胡子整齐百倍,手里拄着根雕满盘蛇的黑木拐杖,杖头嵌着块鸽蛋大的紫水晶,在吊灯下闪着幽幽的光。
“吾乃梅林。”老者开口时声音像浸过百年葡萄酒,醇厚得发黏,尾音还带着点卷舌的调子,听得李白直挠头,以为是西域来的胡商。梅林把拐杖往地上轻轻一点,大厅的青石板突然“咔嗒”响了三声,竟开出朵冰雕的玫瑰,花瓣薄得像蝉翼,还凝着层白雾,连小恐龙都忘了啃腰子,探头探脑地盯着冰花看,尾巴在地上扫出细碎的灰尘。“听闻此处汇聚时空奇人,特来叨扰。”
李白的烤腰子早被小恐龙吞进了肚,此刻他瞪着冰玫瑰,手指在桌上敲得“咚咚”响:“嚯!大变活花!比唐伯虎画的牡丹带劲!”他突然想起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老王刚烤的羊肉串,还冒着热气,油星子滴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油渍,“老先生尝尝?孜然味的,撒了西域来的胡椒,下酒绝配!”
梅林皱着眉往后躲了躲,银胡子扫过胸前的星月徽章,那徽章突然亮起微光:“吾饮酒只饮晨露酿的琼浆,食肉只取月光下的鹿脯。”话没说完,传送门又“咔嗒”响了,这次没冒白雾,滚出来个银灰色的金属球,落地时“哐当”弹了两下,突然“唰”地展开成个穿工装的姑娘,蓝布裤腿沾着机油,马尾辫上还别着个扳手,手里拎着的螺丝刀正自己转圈,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
“我是艾丽,来自28世纪。”姑娘拍了拍身上的灰,指尖在金属球上划了道弧线,那玩意儿“咔啦”变成张折叠椅,椅面还贴心地弹出个小桌板,上面甚至自动摆上了杯冒着热气的合成咖啡,“时空监测仪显示这里有能量异常波动,过来看看——顺便蹭个住的地方,我们那边的时空锚点又坏了,修一次得扣三个月工资,我这个月的饭钱都快被扣光了。”
她话音刚落,手里的螺丝刀突然“嗖”地飞出去,绕着梅林的拐杖转了三圈,在蛇眼石雕上“叮叮”啄了两下,发出“滴滴”的提示音。艾丽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上闪过串数据流:“检测到未知能量场,纯度98.7%。老先生,您这拐杖里嵌着块能量水晶吧?比我们那的超导矿石还纯,够给十台时空穿梭机供能了。上次我们基地的能量核心坏了,找遍整个星系都没找到这么纯的水晶,最后只能拆了半台穿梭机应急。”
梅林眼睛突然亮了,紫水晶拐杖往地上一顿,冰玫瑰“咔嚓”化成滩清水,水又“咕嘟”冒起泡,凝成面水镜,镜面上波纹荡漾,竟映出艾丽在实验室里拆机器的样子——她正叼着扳手拧螺丝,头发乱得像鸡窝,额头上还沾着块油污,跟现在的利落模样判若两人。“小姑娘有点意思。”梅林的银胡子翘了翘,像株被风吹动的芦苇,“你看这面水镜,能照出未来的片段——比你们的全息投影如何?我们亚瑟王时期的水晶球都没这么清晰呢。”
艾丽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镜片里她正把时空调节器装反了,机器“砰”地冒出黑烟,吓得她差点摔进垃圾桶,还被烟尘呛得直咳嗽。“你这是量子纠缠成像?还是因果律折射?”她蹲下去捡扳手,马尾辫扫过折叠椅,带起阵风,把桌上的咖啡吹得泛起涟漪,“我们实验室上个月刚拆了台未来望远镜,也就能看三天后的天气,还总把晴天预报成暴雨,害得我晒的实验数据全泡了汤,现在看湿度计都有心理阴影。”
“真能照未来?”李白早凑到水镜前,把脸贴得老近,鼻尖都快碰到水面,呼出的热气在镜面上凝成层薄雾。他伸手擦了擦,可镜子里没映出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他醉倒在酒窖里的模样——怀里抱着个空酒坛,胡子上沾着块桂花糕渣,嘴角还挂着串口水,睡得正香,甚至还打了个小呼噜。“哎?咋是俺睡觉的样子?”他挠挠头,又往镜子里瞅了瞅,手指在镜面上戳了戳自己的倒影,“就不能照点俺跟嫦娥仙子对饮的场面?上次梦里俺们还划拳呢,她输了喝的还是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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