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老吏醒了。”暗卫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来。
谢玄将户籍册收进袖中,转身时靴底碾过片碎瓷——是装镇神散的药罐残骸。
他望着地牢方向,嘴角扯出个冷戾的笑:“问清楚当年女馆大火的账,再让他去见周明远的娘。”
御河浮起三具尸体时,沈知微正在给白芷换药。
小满举着验尸单进来,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纸:“司主,礼部三个笔帖式......喉管被细如发丝的利器刺穿......”她声音突然低下去,“和去年被您处决的医托,伤口像一个模子刻的。”
沈知微的手顿在白芷的脉门上。
她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想起昨夜谢玄翻进掌医司时,袖角沾着的尚书房灰尘。
她摸过案头新制的铜管支架,那是给共振仪改良的固定装置,金属表面还留着她刻的“慎刑”二字。
“去东厂。”她将支架塞进锦盒,“告诉谢提督,这是新制的脑波仪配件。”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盒盖,“再捎句话——下次,我来断人生死,不必他动手。”
第七日黎明来得比往常早。
金殿的香雾还未散尽,裴怀安扶着阿寂踏上承灵台时,忽闻远处传来一声钟鸣。
那声音浑厚沉郁,撞得殿角铜铃都跟着震颤——本该停摆七日的宫城暮鼓,竟自己响了。
百官惊愕回头,只见掌医司方向灯火通明。
沈知微立在高台之上,身后大屏展开一幅实时脑波图,曲线随着钟声起伏,像活过来的水纹。
她手中举着共振头环,金属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你们要拜的‘圣心’还未死,它正在这里——”她的声音穿透晨雾,“一寸一寸,自己走回来。”
钟声再响,与共振仪的鸣响叠成一片。
阿寂突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知微的衣袖——和那日在金殿一样,像雏鸟试翼。
静养殿内,龙床上的皇帝手指突然蜷得更紧,眼皮下的黑瞳似有滚动,像被什么从极深处轻轻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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