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右臂的烙印还在发烫,每一次心跳都让那灼痛感更清晰几分。他强撑着站直,视线越过黑影狰狞的身躯,死死盯住那幽深的洞口。直觉像根针扎在脑子里,告诉他里面可能有活路——也可能死得更快。黑影的咆哮震得碎石簌簌往下掉,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看它后面!”林子渊的声音嘶哑,几乎被咆哮声盖过。
剑无痕顺着他的目光猛地转头,瞳孔一缩。“洞口?刚才被乱石挡着!”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剑刃发出低微的嗡鸣。
“赌不赌?”林子渊咬着牙问,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感觉自己像被掏空了,身体里一丝力气都榨不出来,右臂的烙印却还在持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躁动。
“赌!”张萌萌回答得斩钉截铁,她飞快地看了林子渊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留在这里,我们撑不过下一轮!”她没明说,但三人都清楚,黑影猩红的眼睛几乎要黏在林子渊身上了。
黑影庞大的身躯再次启动,沉重的步伐踏在碎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地面在震动,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墙壁迎面推来。
“退!”剑无痕低喝一声,率先向洞口方向挪动脚步,长剑横在身前,警惕地盯着黑影每一步动向。
林子渊深吸一口气,压下肺腑的剧痛和眩晕感,强迫自己跟上。张萌萌紧挨着他,几乎是半搀半扶,她的身体绷得很紧,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师兄,你刚才……”张萌萌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他右臂被道袍遮掩的位置,那里还隐隐透出一丝未褪尽的微光。
“别问,”林子渊打断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自己也懵着呢。感觉身体里有东西醒了,然后……就差点把我自己榨干。”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臂,一阵钻心的酸麻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黑影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发出一声更加暴怒的咆哮,速度陡然加快,像一座移动的山丘碾压过来。腥臭的风裹挟着碎石扑面而来。
“快!”剑无痕厉声催促。
三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洞口退去。洞口不大,仅容两人并肩通过,里面漆黑一片,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小白突然从林子渊脚边窜出,对着逼近的黑影发出威胁的低吼,小小的身体炸着毛,竟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凶悍。它没有扑上去,反而快速退到洞口,焦急地朝着林子渊呜呜叫唤,像是在催促他们赶紧进去。
黑影巨大的前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拍下!
“进去!”剑无痕猛地将张萌萌和林子渊往洞口里一推,自己则回身,长剑爆发出刺目的剑罡,悍然迎向那遮天蔽日的巨爪!
轰!
剧烈的碰撞声在狭窄的峡谷里炸开,狂暴的气流卷起漫天碎石尘土。剑无痕闷哼一声,身体如同被巨锤砸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直接撞进了漆黑的洞口。
林子渊和张萌萌在洞内被气浪掀得一个趔趄。林子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倒飞进来的剑无痕,巨大的冲力让他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差点把肺里的空气全挤出来。
“咳…咳咳…剑兄,你怎么样?”林子渊喘着粗气问。
剑无痕拄着剑,勉强站稳,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死不了。”他声音低沉,眼神凝重地看向洞口外。黑影庞大的身躯堵在那里,猩红的巨眼如同两盏地狱的灯笼,死死盯着洞内。它似乎对这洞口有些忌惮,没有立刻冲进来,只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腥臭的气浪一阵阵灌入洞中。
“它不敢进来?”张萌萌擦去额角的汗,惊魂未定。
“或许里面有什么让它忌惮的东西。”林子渊靠着石壁滑坐在地,浑身骨头都在抗议。他看向洞外那庞大的阴影,“也或许……它觉得我们进了死路,瓮中捉鳖更省力。”
洞内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洞口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他们模糊的轮廓和黑影那令人绝望的身影。空气冰冷潮湿,带着一股陈年的土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
小白不安地在林子渊脚边转圈,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小耳朵竖得笔直,警惕地朝向洞窟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黑暗。
林子渊费力地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尘,右臂的烙印依旧滚烫。他望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处,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混杂着强烈的危机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这感觉……很奇怪。他确定自己从未来过这里,但这洞里的气息,尤其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似乎触动了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点,但又抓不住具体是什么。
“不管里面有什么,”他喘匀了气,声音在寂静的洞窟里显得格外清晰,“总比在外面被那大家伙踩成肉饼强。”他试图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坐回去,索性靠着冰冷的石壁,“歇会儿,喘口气。那家伙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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