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临时羁押室的门哐当一声彻底打开。
“”陆市长冰冷而威严的面容。
她身后,是荷枪实弹、面色肃穆的市刑侦支队队员,与之前那批所谓的“督查组”人员形成鲜明对比。
秦江站在最前面,手腕上那副冰冷的手铐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他没有立刻看向陆市长,而是缓缓地、极其用力地活动了一下被禁锢得有些发麻的手腕,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陆市长,精准地盯死在面如死灰的刘警官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刚刚获救的狂喜,只有一种近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怒火,仿佛能将人冻结。
“陆市长。
”秦江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力量,“手铐,不急。”
他这话一出,陆市长微微一怔,连身后冲进来的警员们也愣住了。
“阿强”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像是被困住的受伤野兽,嘶声道:“
“秦队!他们……”
“”秦江头也没回,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阿强所有未出口的愤懑和委屈。
“陆市长”目光依旧锁着刘警官,“这副铐子,谁给你们戴上的,“就由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们摘下来。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砸在地上。
“这不仅仅是要求一个形式上的解脱;”
“更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对方非法拘禁、滥用职权的行为钉死在耻辱柱上,彻底撕碎那虚伪的“合规”外衣。
“陆市长”瞬间明白了秦江,沈翔,阿强,小张,“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更深的愠怒。
侧头对旁边脸色惨白的刘建军(刘警官)冷喝道:“没听到吗?
“刘建军,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了结!”
刘建军腿肚子都在打颤,在数道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掏出钥匙,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
他终于凑近秦江,不敢抬头看他。
秦江却微微抬起了被铐住的手腕,声音如同寒潭深处的回响。
“只有刘建军能清晰听到:“李志强给了你五十万,就买走了你这身警服和良心?
“阿强说这手铐,铐得住我们一时,铐不住一世。
沈翔,小张说;这钱,你留着,好好在监狱里打点用。”
刘建军的手猛地一抖,钥匙哐当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额头上冷汗如瀑,终于打开了手铐。
冰冷的金属脱离手腕,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
秦江看也没看自己的手腕,仿佛那无关紧要。
他接过旁边警员递来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极其用力地擦拭着双手。
“每一个指节都不放过,仿佛要擦掉所有沾染上的污秽和屈辱。
“然后,他将用过的湿巾精准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直到这时,他才转向陆市长,眼神依旧冰冷,但多了几分属于战友的凝重:“陆市长,多谢。”
“你们受苦了秦队”陆市长看着他们几个手腕上的红痕,语气带着歉意和坚决。
“没事这点苦不算啥,“秦江目光扫过身后刚刚被解开束缚的阿强、小张和沈翊。
“正好让兄弟们看清了,我们面对的是群什么货色。”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阿强”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铁质长凳上,发出巨大的噪音,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睛赤红,怒吼道:“
“王八蛋!
“栽赃!
“赤裸裸的栽赃!
“那杯茶绝对有问题?
“我刚进去就觉得头晕。
他们根本就是算计好的!
“秦队?”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猛地转向之前那几个看守他们的警员,吼道,“你们他妈的眼睛瞎了吗?
看不出那是局?!”
“小张”平时性子还算温和,此刻也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愤怒:”他们根本不听我们解释!
“沈翊”刚拿出证件要说明情况,就被他们推搡!
“还说我们‘妨碍公务’?
“到底谁在妨碍公务,我们是在办案!
“是在查翡翠阁!他们呢?
“他们是在犯罪!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年轻的脸庞因愤怒而涨红。
“沈翊”相对冷静,但他扶了扶有些歪斜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他走到那个之前叫嚣得最凶的看守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警官,你刚才说,‘证据确凿,抓个正着’,对吗?
“很好。”
希望你到了审讯室,面对真正的纪委和督察,还能把这句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伪造现场、构陷同僚、阻碍重大案件侦查,这每一桩每一件,我都会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向调查组说明。
“你,以及你背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那看守被沈翊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翕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江”听着兄弟们发泄着怒火,他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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