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换来太平盛世,还愁没有生财之道吗?
巴季的提问直击要害。
乱世中或许有个别商人能获利,但多数人仍受压制,经商必须审时度势,局势不利时,明智者往往选择蛰伏。
提升商人地位该从何处着手?并非财富多寡决定一切。
在座诸位或许都比巴家富裕,为何却要观望我们巴家的动向?难道仅因巴家有个好女婿?非也!我们深谙国家大势,这才是商人最大的倚仗。
诸位若想提升地位,就必须与国家步调一致。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为我女婿谋利。
那我且问:助我女婿是否等同于助大秦?
整齐的应答声让专注聆听的嬴政都为之一震。
难得商人们如此齐心,更难得他们怀有这般信念。
这种共识实为时势所迫。
自殷商有文字记载起,历代君主都深知粮食乃立国之本,故国策皆向农人倾斜。
当商人阶层在殷商时期出现时,朝廷根本不予重视,这种态度延续至今。
因商人始现于殷商,周朝后便将经商者统称为。
当时商人地位卑微,常遭无故杀害、监视或流放。
商鞅变法时,大秦更采取严厉手段打压商人。
虽然这些政策曾产生特定效果,但人们往往忽略正是商人促进了各领域的流通。
这项政策延续至今,大秦国策仍对商人采取高压手段。
如始皇帝将富豪迁居咸阳,便是便于管控的措施之一。
因此商人们最渴求的不是财富,而是国家对其身份的认可。
历代商人为此不懈努力,吕不韦就是典型——虽贵为丞相,却因某些行为招致祸端。
其中缘由或许复杂,可能因其得意忘形而遭厄运。
但从其作为看,不过是在谋求提升商人地位。
这个道理许多人明白,却无人像巴季这般透彻。
当他阐明后,在场商人终于领悟其真意。
巴季先生,我们明白了。
您是说要用实际行动向大秦证明商人的价值?这道理我们懂。
但大秦工程有限,除了以微利报效国家,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咸阳城内十二万富商,虽怀报国之心,却苦于无处施展。
朝廷此次放出的工程标书仅百余份,如何能满足众人报效之愿?
诸君且听我一言,巴季环视众人道:修筑长城需哪些材料?石料、木材、人力。
建造阿房宫又需何物?想必不必赘述。
诸位大可转为供应建材,同样能为大秦效力。
朝廷定会优先采购各位提供的原料。
在场商人闻言豁然开朗。
原本承包整段长城工程需兼顾采石、伐木、运输等诸多环节,若将各环节拆分专营,既可节省时间物力,更能加快工程进度。
巴季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有人击掌赞叹:如此说来,我等皆有报效朝廷之机。
不如结为商盟,相互配合?
招标会场顿时沸腾。
消息不胫而走,那些中标者正为工程发愁,闻言纷纷喜形于色,开始联络合作。
兴奋之余,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为何这等利国利民之策,直至今日才得以实施?
这些精明商贾早已注意到柴髙的革新之举。
他们心知肚明:唯有执政者明白此中道理,方能真正实现国富民强。
章一百四十四 问责
嬴政目光如炬扫过群臣:诸卿现在可看明白了?究竟谁在祸国,谁在忧劳?御史台可曾尽到监察之责?国难当头之际,尔等又在做甚?
这番诘问直指要害。
若依御史台先前弹劾,柴髙早该问斩,招商盛会亦会胎死腹中。
大秦恐怕仍要重蹈覆辙:既要 ** 叛乱,又得防备外患。
如此内外交困,即便愚者也能预见王朝命运。
冯去疾等人垂首不语。
当柴髙锐意革新时,他们非但不查实情,反而妄加罪名。
如今想来,这场闹剧着实可笑。
那些随声附和的御史更是战战兢兢,不时偷觑皇帝神色。
他们心知柴髙深得圣心,若非冯去疾暗中鼓动,岂敢如此妄为?
此刻众人心中都在痛骂冯家父子,怎会被这两个蠢货 ** 起来?
可冷静回想,最初谁不认定这是场明摆着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向来逐利的商人竟突然展现自我价值,这谁能料到?也就柴髙这怪胎干得出这种事。
区区一番话,竟让这群唯利是图的商人甘愿牺牲,简直是神迹——莫非他真是神仙 ** ?
嬴政高坐殿上暗自心惊:莫非是个人魅力?此人若存异心,大秦危矣。
百官更觉蹊跷:工程利润几何?即便有些薄利,眼下大秦粮仓见底,秋税收不上来怎么办?柴髙凭什么笃定商人会争破头?就不怕他们暗中勾结?
柴髙立于阶下,瞥见始皇帝神色便知端倪。
此刻谁还能安坐?他自己不也站着观望?怪不得陛下起疑。
这份底气非凭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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