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安抚好青禾,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动作,叹了口气:“夫人去得早,就留下这么个念想...她临终前,
千叮万嘱,一定要让姑娘您戴好这镯子,任何时候都不可离身。还要您...藏拙、守静。”
老嬷嬷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回忆的伤感,“夫人她...定是知道您日后艰难,才这般放心不下。”
白昭月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嬷嬷,母亲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父亲呢?我几乎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提到旧主,叶嬷嬷脸上焕发出一种光彩,语气也激动起来:“姑娘,您母亲叶姝夫人,是我见过最特别、最聪慧的女子!
她虽出身五溪部落,却通晓药理,心地善良,不知救治过多少人。
您父亲景然老爷,更是武陵一带闻名的大夫,仁心仁术,性子温和,从不争抢什么...他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可惜...老天无眼。老爷外出采药遭遇意外,尸骨无存...夫人她...
她伤心过度,拼死生下您后,也没能熬过去...若是他们还在,若是三房还在,您何至于...何至于受今日这等委屈!”
叶嬷嬷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青禾也止了哭泣,红着眼睛凑过来,小声说:“我虽来得晚,没福气见到三老爷和夫人,但也常听府里的老人偷偷说,三爷和夫人是顶好顶好的人...”
白昭月静静地听着,心中那片关于父母的模糊影像,似乎因为嬷嬷的话语而清晰温暖了几分。
原来她并非生来就该如此卑微,她的父母也曾是那般出色的人物。
一股酸涩又温暖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伸手,轻轻握住了叶嬷嬷布满老茧的手,另一只手揽过青禾瘦弱的肩膀。
“嬷嬷,青禾,”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别难过。
日子清苦些没什么,至少我们三人在一起,互相扶持。
母亲要我藏拙守静,我便安安分分待在这芷兰院里。外面的是非风雨,我们不闻不问便是。”
叶嬷嬷反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我的好姑娘,您就是太懂事了...嬷嬷只是心疼您...”
“我没事的,嬷嬷。”白昭月露出一抹浅淡却真诚的笑容,“有您和青禾在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主仆三人在这僻静的小院里,互相依偎着,仿佛这样才能抵御来自高墙之外的冷漠与恶意。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暂时驱散了那些阴霾。
良久,白昭月轻轻松开她们,走到石桌前,将那份被克扣的份例仔细收好。
然后,她重新拿起那卷泛黄的医书,坐回窗边的榻上。
阳光依旧,微风拂过书页,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垂眸,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上,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风波都未曾发生。
只是那偶尔掠过眼底的、与年龄不符的深思与隐忍,透露着这个看似柔顺的孤女内心深处,
远非表面那般逆来顺受。母亲留下的生存之道,亦是她此刻唯一的选择。
她翻过一页书,将所有的情绪,再次深深埋藏于那副温顺怯懦的表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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