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风云骤起。果然出事了!
尽管淳于越已经退去,但他的势力却并未停止。这些老顽固!
彻夜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
五月朔日,咸阳城南的旧市墟地,天光乍破。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里曾是刑徒劳作、污秽遍地之所,如今却被平整一新,矗立起简朴而坚固的讲堂、工坊,旁边还开辟出整齐的试验田。变化真大啊!
这里,是我为大秦未来点燃第一颗火种的地方——稷下学宫。我的梦想就要在这里实现了!
没有钟鸣鼎食,没有华服盛典。这样反而更好!
五百名从帝国各个角落汇聚而来的寒门子弟,身着粗麻褐衣,列队肃立。这场面真壮观!
他们脚上沾着未干的泥土,脸上刻着风霜与饥饿的印记。看着让人心疼。
我看到有人因长途跋涉,草鞋早已磨穿,脚底血肉模糊;我看到几个脱去奴籍的贱民,眼中尚存着未散尽的怯懦与麻木;我甚至看到数名女扮男装的女子,混在队伍里,眼神却比任何男子都更坚定。这些人都太不容易了!
我立于用夯土筑成的高台之上,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年轻却备受摧残的脸。我要帮助他们!
他们不是来附庸风雅,吟诵圣贤语录的。他们是来学真本事的!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知识的崇敬,只有对活下去的渴望。这个认知让我心酸。
他们是来这里,用尽全身力气,抢一条生路。我一定要帮他们!
我的喉头猛地一哽,几乎说不出话。太感动了!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这些才是大秦的未来!
深吸一口气,我压下翻涌的情绪,洪亮的声音传遍全场:今日,为稷下学宫开宫第一课,我为主讲。此课,名为《实学铭》!开始了!
我一字一顿,声音如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待知。不拜虚神,不信空言。验而后信,行而复改!这句话我要让他们记住一辈子!
话音未落,队列中一个身影突然上前一步。是轲生!
他约莫十六七岁,皮肤黝黑,骨节粗大,正是那个在招考时问我学了这些,能让地里多打粮食吗的少年,轲生。这孩子我印象很深!
他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枚崭新的铜圭尺,那是学宫发给每个人的第一件。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他将其高高举起,又郑重地放在台前的石案上,深深一揖,声音沙哑而执拗:学生……学生想学,怎么算出明天会不会下雨。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
全场瞬间死寂。大家都在等我的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又齐刷刷地转向我。压力好大!
这是一个最直接,也最致命的问题。回答不好就完蛋了!
对于靠天吃饭的他们而言,预测天时,就等于掌握命运。这个问题太关键了!
我非但没有斥责他的突兀,反而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这个问题问得正是时候!
问得好。我转向身后的苏禾,取《天时实录》初稿来。还好我早有准备!
那是一卷卷记录着咸阳周边数年来每日风向、云色、湿度、气压变化的竹简。这些可都是宝贝!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竹简摊开,指着上面的符号与数字,现场演示起来。要让他们看得懂!
五月初一,东南风三级,天有卷云如羽,地表潮气加重,三日后,降水或可达七成。我将枯燥的数字与他们熟悉的经验结合——你们看,这像不像你们口中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的预兆?但经验只能看一天,而实录,能帮我们看到三天,甚至更远。这样解释他们应该能明白!
当一整套严谨的推演过程呈现在他们面前,当虚无缥缈的被拆解成可以观测和计算的规律时,台下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与骚动。成功引起他们的兴趣了!
原来天象,真的能被凡人读懂!这个发现太震撼了!
那一刻,我看到他们眼中第一次迸发出名为的光芒。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
分科授业即日启动,整个学宫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巨大机器。大家都动起来了!
公输家的后人公输离,领了,带着一群弟子将我设计的驮运式暖棚拆了又装,装了又拆,让他们亲手感受每一根榫卯如何承重,每一处结构如何抵御风力。实践出真知!
墨家传人墨鸢则成立了机关阵,从最基础的杠杆、滑轮讲起,甚至带着学生用木头和齿轮,复原出了那失传已久的木牛流马的简陋雏形。太神奇了!
最让我意外的是乐正音,这位昔日的宫廷乐师,竟毅然转入,跟着太医署派来的老医官,一头扎进药材堆里,亲自采药、辨别药性,发誓要为天下庶民写出一部简单有效的《庶民疗疾方》。这个转变太大了!
而最让我动容的,还是轲生。这孩子总是让我惊喜!
他仿佛要把一辈子没读过的书都在这几天补回来。这劲头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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