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拙拳”在养伤过程中,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刻意追求发力技巧,而是更注重与呼吸、与心境的配合,动作愈发缓慢圆融,隐隐暗合某种自然韵律。他对身体的感知也更加敏锐,能清晰地“内视”到气血的流动、伤势的愈合过程,这对他理解生命本源大有裨益。
阿净的收获更大。亲身经历了净心兰的神效,她对草木药性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她开始尝试将净心兰的纯净特性,融入日常的药材配伍中,配制出的金疮药、安神散效果大增。她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一丝“净化”法则的皮毛,虽然无法主动施展,但配药时心境的澄澈,能让药性更加纯粹。她的气质也愈发沉静空灵,仿佛一株幽谷兰花,于凡尘中静静绽放。
一月后,林守伤势尽复,不仅旧疾祛除,身体似乎因祸得福,比以前更加健硕了几分,气息沉稳,目光更加深邃内敛。阿净的医术也名声渐起,虽不能言,但经她手的病人,康复速度总快上几分,被街坊称为“哑姑神医”。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砍柴、采药、抄书、行医。但两人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们见识过更广阔世界的冰山一角,也结下了更强大的仇敌。平静之下,暗涌流动。
这一日,林守砍柴归来,见阿净坐在院中,对着那株已枯萎的净心兰残株发呆。阳光洒在她侧脸,宁静美好。
“在想什么?”林守放下柴刀,问道。
阿净抬起头,用手比划:这兰花,为何会长在乱葬岗那般阴邪之地?
林守心中一动,若有所思:“至阴生至阳,至暗蕴至净。或许,这正是天地平衡之道。越是污秽混乱之地,越有可能孕育出极致纯净之物。”
他看向阿净,目光柔和:“就像这凡尘俗世,虽有纷争苦难,亦不乏温情与希望。我等在此历练,或许正是要于这尘埃中,见本心,悟大道。”
阿净闻言,嫣然一笑,如净心兰绽放,纯净了时光。
归真之路,道是寻常,却也不寻常。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两人携手,心有微兰,无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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