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清河县通往青州府的官道上,一辆略显陈旧的马车辘辘而行。车内,林守(凌天)与阿净(凌薇)相对而坐。阿净手持那枚“百草堂”的推荐令牌,眼神沉静中带着一丝期待。林守则依旧是樵夫打扮,气息内敛,目光透过车窗,打量着沿途愈见繁华的景象。
辞别清河县,虽有几分对熟悉之地的留恋,但更多的是对前路的决然。县令对阿净这位“医会魁首”颇为看重,特意拨了官车相送,也算全了礼数。至于林守,则被当作阿净的兄长随行,倒也无人深究。
数日行程,官道渐宽,行人车马络绎不绝,远处地平线上,一座巨城的轮廓巍然显现。青砖垒砌的城墙高耸入云,宛如匍匐的巨兽,散发着古老而磅礴的气息。城门口车水马龙,守卫森严,气息彪悍的武者、衣着华丽的商贾、奇装异服的修士随处可见,远非清河小县可比。
这便是青州府,统辖方圆万里的巨城,东域边陲的重镇!
缴纳了入城税,马车随着人流驶入城中。一股喧嚣热浪扑面而来。宽阔的青石街道纵横交错,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贩卖着各种灵草、矿石、兵器、丹药乃至低阶符箓、功法玉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香料、以及淡淡的力量波动。修士的比例明显增高,通脉境、真气境随处可见,甚至偶尔有筑基期修士的气息掠过,引得路人侧目。
“好浓郁的天地灵气,虽仍稀薄,但比清河县强了数倍不止。”林守心中暗忖,“此地龙蛇混杂,机遇与危险并存。”
按照地址,马车在一座占地颇广、药香弥漫的古朴建筑前停下。门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百草堂”。这里不仅是青州府最大的药铺,更是闻名遐迩的医道圣地,据说与州府官方乃至一些修行宗门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净持令牌入内通报,很快便有一位管事模样的老者迎出,查验令牌后,态度颇为客气:“原来是清河县荐来的阿净姑娘,堂主已有交代。请随我来,安排住处,明日再见习。”
管事将二人引至百草堂后身一处清幽小院,虽不奢华,却也干净整洁,胜过清河县的破屋无数倍。安顿下来后,管事道:“阿净姑娘可先熟悉环境,明日自有安排。这位是……”他看向林守。
“这是家兄林守,送我前来。”阿净比划着。林守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管事点点头,未多问,只道:“林小哥可在堂中做些杂役,亦可自便,只是内堂重地,莫要随意闯入。”显然,他将林守当成了依附妹妹的寻常人。
林守自是应下。他本意便是借此身份掩护,暗中行事。
次日,阿净便开始了在百草堂的见习。她被分到一位姓苏的资深药师手下,学习辨识更珍稀的药材、处理更复杂的药性配伍。百草堂底蕴深厚,药库中收藏的药材成千上万,许多是阿净闻所未闻的。她如饥似渴地学习,那份对药性的天生亲和力与纯净心境再次展现,往往一点就通,举一反三,让苏药师啧啧称奇,对她另眼相看。
林守则如他所说,在百草堂做些劈柴、挑水、搬运药材的杂役。他力气远超常人,干活利落,从不偷奸耍滑,加之沉默寡言,很快便融入了底层杂役之中。借此身份,他耳听八方,默默收集着青州府的各类信息:各方势力分布、近期大事、坊间流言,尤其留意与黑煞教、青云观相关的蛛丝马迹。
日子平静地过了数日。阿净逐渐适应了百草堂的节奏,医术精进。林守也对青州府有了初步了解。此城由州牧府、城防军、以及青云观、烈阳宗等几个本地修行宗门共同维持秩序。明面上秩序井然,暗地里却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角逐。关于黑煞教的消息甚少,似乎销声匿迹,但林守敏锐地感觉到,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日,百草堂前堂忽然一阵喧哗,夹杂着焦急的呼喊声。林守正在后院劈柴,闻声放下柴刀,悄然靠近前堂。
只见几名衣着华贵、气息不凡的护卫抬着一个担架冲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位面色紫金、气若游丝的老者。一位管事模样的人急声道:“快!请苏药师!是城主府的刘管家!中了奇毒!”
苏药师匆匆赶来,查看之后,眉头紧锁:“好烈的毒性!似混合了数种妖毒,已侵入心脉!快,取‘清灵散’、‘解毒丹’来!”
伙计连忙取来丹药给刘管家服下,但效果甚微,老者气息反而更弱。
“不行!此毒古怪,寻常解毒丹难以克制!”苏药师额头见汗。城主府的人若在百草堂出事,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在一旁默默观察的阿净,忽然上前一步,拉了拉苏药师的衣袖,指了指药柜角落几味不起眼的药材,又比划了几个手势。
苏药师一愣:“你是说……用‘地胆草’、‘腐骨花’辅以‘金针刺穴’?可这两味药性猛烈,近乎毒药……”
阿净眼神坚定,再次比划,意思是毒性相克,以毒攻毒,辅以金针疏导,或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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