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十一月初三,阴山以北,狼居水(今克鲁伦河上游)畔。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广袤枯黄的草原上,发出凄厉的呜咽。深青色的军服与深褐色的皮札甲,如同死亡的潮水,漫过了这片鲜卑东部大人素利曾经的膏腴之地。三万汉军铁骑与锐卒,在王康玄赤帅旗的引领下,经过十余日不惜马力的长途奔袭与残酷扫荡,终将复仇的怒火与铁蹄,狠狠踏入了鲜卑腹心。
素利战死青石原的消息,早已由溃兵如瘟疫般传遍草原。东部鲜卑诸部群龙无首,陷入巨大的恐慌与混乱。素利本部王庭所在的狼居水丰美草场,此刻已是一片末日景象。巨大的穹庐金帐被烈焰吞噬,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无数来不及迁徙或试图抵抗的部落营盘,在汉军铁蹄下化为废墟与火海。
赵云、张合的先锋铁骑,一人双马,如同两柄无情的梳篦,早已将外围的大小部落反复扫荡、驱散、切割。当王康亲率主力步骑抵达狼居水核心地带时,抵抗已变得零星而绝望。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鲜卑人,各自为战,或被分割包围,或仓惶北遁。
“围起来!一个不留!”王康的声音透过寒风,冰冷刺骨。
令旗挥动!深青色的洪流迅速合拢!
高顺陷阵营、于禁中垒营自左翼压上,巨盾长矛构筑起钢铁堤坝,强弓劲弩覆盖射击,将试图集结的鲜卑武士射成刺猬。
徐晃靖武营、王固虎贲营自右翼包抄,悍卒们挥舞着刀斧,如同猛虎入羊群,砍杀着任何敢于持刀反抗的身影。
赵云骁骑营、张合游骑营则在外围游弋驰骋,不断截杀试图突围的散骑,用精准的骑射将逃窜者钉死在雪地上。
典韦率二百虎卫铁骑,拱卫着王康的帅旗,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在战场核心缓缓推进,所过之处,顽抗的鲜卑贵族及其亲卫如同麦草般倒下。
屠杀,在寒风中高效而残酷地进行。
“将军有令!凡抵抗者,无论老弱病残,尽屠之!”传令兵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
面对汉军森严的阵列与精准的杀戮,许多部落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老人、病患、幼儿被无情地驱赶出来,在雪地上跪成一片。冰冷的刀锋挥过,哭嚎与哀求戛然而止,头颅滚落,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这一幕幕惨景,彻底摧垮了剩余鲜卑人的意志。
“青壮男子,尽掠为奴!女子及健壮孩童,尽数掠走!”新的命令下达。
如同驱赶牲畜,成群的鲜卑青壮男子被绳索串联,在皮鞭的抽打下,垂头丧气地被押往俘虏集中地。妇女们抱着惊恐的孩子,被粗暴地从穹庐中驱赶出来,推搡着走向未知的命运。牛羊圈被打开,庞大的畜群在汉军士卒的呼喝与俘虏的驱赶下,汇成混乱的洪流。穹庐被点燃,储备的肉干、奶食、毛皮被洗劫一空,冲天烈焰映照着汉军将士冷漠的面孔与俘虏绝望的眼神。
狼居水畔最大的抵抗,发生在素利本部“金狼卫”的残余据守的一处背靠山崖的营地。约三千余悍卒,依托简陋的木栅和地形,做困兽之斗。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逼近的汉军。
“虎卫营!随我破栅!”典韦的咆哮如同炸雷!
沉重的铁甲战马开始加速!典韦一马当先,双戟狂舞格开箭矢!二百铁卫紧随其后,如同钢铁洪流,无视稀落的箭矢,狠狠撞向木栅!
轰隆!咔嚓!
粗大的木栅在铁甲战马的冲撞和虎卫重戟的劈砍下,如同朽木般碎裂崩塌!
“杀——!”典韦如同魔神降世,冲入敌群!双戟翻飞,血肉横飞!虎卫重骑如同碾压机般在敌阵中犁过,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高顺的陷阵营精锐紧随虎卫打开的缺口涌入,长矛攒刺,横刀劈砍,迅速肃清残敌。顽抗的金狼卫被屠戮殆尽,营地化为血海。
扫荡持续了整整五日。狼居水畔的草场,昔日牛羊成群的盛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烈焰、遍地尸骸、焚烧后的废墟灰烬,以及被绳索串联、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庞大俘虏群。赵云、张合的精骑如同幽灵般向北追击了数百里,将逃散的零星部落再次驱赶、俘获、屠灭,彻底断绝了东部鲜卑死灰复燃的可能。
十一月初八,扫荡结束。大军于狼居水畔一处避风高地扎营。吕岱派出的庞大辎重车队已在途中,准备接应这前所未有的巨大缴获。王康立于临时帅帐前,望着营外那望不到边际的俘虏人潮与牲畜海洋,听着程昱(随军参赞军务)汇总的最终战报:
“阴山扫荡,清点毕:”
“一、斩获:”
“阵斩顽抗之鲜卑大小头目、悍匪及屠戮之老弱,计四万一千余级。”
“二、俘获:”
“掠得青壮男子(可为苦役):三万八千余口。”
“掠得妇女及十岁以上健壮孩童:三万二千余口。”
“解救被掳为奴之汉民:二万一千余口。”
“三、缴获牲畜:”
“马匹:五万三千余匹(含良驹、驽马、驮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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