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并未遮掩。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她早看过了。
秦红绫大步走近,玄甲未卸,腰间红缨枪随着步伐轻晃。
“母亲让我提防你。你说,我该怎么‘提防’?”
沈清轻笑,指尖拨开她垂落的发丝。
“将军想怎么防?”
秦红绫眯眼,忽然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拉近。
“比如……这样?”
沈清尝到她口中的酒香。
烈而醇,像是特意饮过才来的。
一吻毕。
秦红绫拇指擦过他的唇角,嗓音低哑。
“母亲说你心怀不轨。”
沈清不躲不闪,迎上她的目光。
“那将军觉得呢?”
“我觉得……”
她手掌伸出按在他心口。
“这里跳得很快。”
沈清握住她的手腕,轻笑:“因为将军靠得太近。”
秦红绫冷哼。
“沈清。”
她忽然唤他,语气罕见地认真。
“若有一日,你我对立……”
“不会。”
沈清打断她,掌心覆上她的手背。
“我永远站在将军这边。”
永远?
她本想冷笑,嘲弄他的天真,可心口却骤然发紧,跳得又急又重。
明知是谎话,却说得如此真诚,让人忍不住想相信。
“记住你的话。”
秦红绫唇色潋滟,眸中暗火未消。
“母亲还说……”
她指尖抚过他的脸,力道有些重。
“你这样的男子,留不得。”
沈清眸光微闪。
果然,秦霜看出了他的异常。
在女尊世界,一个不娇弱、不怯懦的男子,本身就是异类。
更何况,他还是亡国皇子。
“那将军为何还留着我?”
他轻声问,指尖缠上她的一缕发丝。
秦红绫沉默片刻,忽然掐住他的下巴。
“废话……”
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此生,你永远别想离开我,也别想着逃。”
说罢,她直起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沈清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勾。
看来,秦红绫比他想象的更在意他。
【叮!】
【秦红绫好感度+1】
【当前好感度:89(情根深种)】
......
与此同时。
长公主府,水榭深处。
萧玉璃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
她约莫二十出头,一袭绛紫宫装,云鬓高挽,金步摇垂落额前,衬得肤白如雪。
本该是极美的相貌,却因眉间一缕阴鸷而显得凌厉逼人。
“莫青。”
她忽然开口,嗓音如珠落玉盘,清冷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属下在。”
一名玄甲女将单膝跪地,低眉顺眼。
“秦红绫回京了?”
“是,今晨入的城。”
萧玉璃指尖一顿,棋子“嗒”地落在棋盘上。
棋盘如战场,黑子为军,白子为政。
这一子落下,恰似她将血鸦派往玄兰谷的杀招。
只是可惜……竟被个亡国皇子搅了局。
“那个亡国皇子呢?”
“一同入府。”
莫青犹豫片刻,补充道:“据探子报,秦将军对他……颇为亲近。”
“亲近?”
萧玉璃轻笑,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本宫这位好妹妹,向来眼高于顶,如今竟对一个亡国奴动了心思?”
这些年秦红绫油盐不进,多少世家公子前赴后继,却连她一个眼神都换不来。
却对一个敌国余孽另眼相待。
她起身,绛紫裙裾逶迤及地,行至窗前。
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艳,花瓣纷扬如雨。
“查清楚那男子的底细。”
“殿下,已经查过。”
莫青双手奉上一卷密函。
“大周十皇子沈清,年十九,生父为周朝贵妃,因容貌过盛,自幼幽居深宫,鲜少露面。”
萧玉璃展开密函,目光在“玉骨冰肌,天生媚体”八字上停留片刻,唇角微勾。
“有趣。”
她合上密函,指尖轻点窗棂。
“你说……若本宫将这‘祸水’献给陛下,秦红绫会如何?”
莫青一惊:“殿下三思!那沈清毕竟是敌国余孽,若陛下怪罪……”
“怪罪?”
萧玉璃回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些年她与秦红绫明争暗斗,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方。如今好不容易抓住软肋,岂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若能将这‘祸水’献给皇姐……既能离间她们君臣,又能看场好戏,何乐而不为?
皇姐最忌惮什么?不就是功高震主吗?
秦红绫手握重兵,本就惹人猜忌。若再为个男人与陛下生隙……
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玄兰谷之事,秦红绫必已起疑。与其等她发难,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缓步走回榻边,拾起那枚黑玉棋子,在掌心轻轻摩挲。
“备轿,本宫要入宫面圣。”
...
次日。
秦府,青雪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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