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是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祁老师,她为什么能做到?就是那么一瞬间,我依稀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跨越了时空,回到了1981年那个仓惶奔逃的夜晚。
我和祁老师一样,站在这闸刀面前,祁老师回到了曾几何时的年轻相貌,在疲惫中对我一声苦笑,竖起了一根手指……而后……我自然而然的从怀中……摸出了那把老式黄铜钥匙……
这一刻真是老泪纵横,原来祁老师真的给我们留着生路,留下的这把普通的黄铜钥匙,就是用来开启保险丝电柜锁的。1122考古队成员穷尽一生之力,在跨越了小半个世纪以后,只为等待我们把留下的资料和线索带出这个绝望之地。
我打开锁,推上电闸。回头盯着小范总的眼睛,风雨已经来了,我在风中大声喊:“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你要做个坚强的斗士,要和死亡那个冷酷的婊/子做最后的斗争,绝对!绝对!不要投降,我就在这扇门外面……”
我一把将墙上的闸刀推上去,对小范总温暖的笑笑:“我们五分钟后再见。”
说完将门关上,靠在门上,在黑暗中默默祈祷,我不管此刻哪位神灵在天上,是佛祖还是上帝,总之无所谓了,今天上面哪位领导值班就请听我一言,助我们度过这此劫,战胜这个邪恶的万物之母。
话音刚落,外面天空“轰隆”一声巨响,一声惊雷炸起,震得我脑子疼,整个通信塔地动山摇,墙壁上电线火花四溅,头顶上废弃多年的吊灯都砸了下来,人简直没法待,我连忙抱着脑袋跑出这个三层小楼。
刚出门就发现雾气散了,我终于能看见久违的天空,才感觉这黑夜比任何时候都要漆黑,天空中一声接一声的惊雷炸起,震的人心发慌,小丫头躲在车上都不敢说话,陈医生看就我一个人,惊讶的大声问我:“还有一个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空中又是“轰隆”一声炸雷,比之前的都响,好像天都要崩裂了,吓的我们的全都一哆嗦,“咔嚓”一道紫色闪电从天而降,劈在通讯塔卫星上,顺带着就看见三楼的窗户里忽然紫色光芒大盛,紧跟着一闪而逝。
我惊喜的大喊一句:“成了!”
头顶上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我掏出口袋里那个准备多时的密码锁,抬腿就在黑暗的暴雨中狂奔上楼。打开门一看,发现小范总浑身冒黑烟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生死不知。
我无暇顾他,第一时间冲过去把面前的黑木匣盖上,用密码锁把锁了个结结实实,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墙壁上的闸刀拉下,用手电光照着小范总,发现他还有气,扯开衣服一看,发现他身上的皮疹颜色已经黑了,失去了之前晶莹剔透的妖异紫色,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着窗口大声喊:“陈医生!陈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倾盆大雨的声音太吵了,噼里啪啦的,得不到回应,我也等不了那么多,将匣子塞进背包背好,架着昏迷的小范总下去找他们。
下楼以后,发现除了丰田考斯特,我们的牧马人也开过来了,黑暗中,两车四灯照着楼门口,时间点正好,我站在雨中大声喊:“快撤吧,时间到了。”
结果一点声都没有,我不由得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中巴车上,阿波他们都下来了,我正奇怪,就看见他们队里最后面一个人,一开口我头发都瘆的立起来了,他说:“时机确实很好。”
居然是老吴?!我惊呼一声:“你还没死?”
老吴已经把他们双手都捆上了,别说,干这活他永远都是熟练的让人心疼,命令他们在滂沱大雨跪在车灯前面的泥水里,我左右没看见喻团长,但老吴估计是猜到我在找他,冷笑一声说:“别看了,喻团长也不是我的对手,那家伙在取你们车的时候我就把他闷倒了,给扔草丛里去了。”
此刻的老吴在车灯下面色也不好看,头盔也没了,脸上全是伤口疤痕,衣服都刮烂了,站在雨里对我勾勾手指说:“把东西丢过来吧。”
“你命可真大,居然没被起吊机给抡死。”我咬着牙恨恨的说,身上全是大雨,都湿透了。
“差一点。”老吴冷笑一声,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和雨水,“差一点就打中要害了,我出道这么多年,不得不承认,差点就死在你们俩这门外汉手上了,我愿承认,你不辱你先人赵小梨之名。”
说完就要上前,我警觉的一把丢掉小范总,任凭昏迷的他摔在地上不省人事,自己把背包拿出去伸出悬崖边,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松手扔下悬崖,大不了等迷雾重新起来,咱们俩一个都别走。”
“威胁。”老吴冷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我,“你又威胁我,这是第二次了,说你什么好呢?”
老吴转身在跪成一排的人质后面慢慢踱步,冰冷的雨水无情的拍打在我们所有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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