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还搭在控制台边缘，第八元素的光斑顺着指尖蔓延到屏幕表面。原本闪烁的倒计时界面突然跳转，一行字浮现：「生物密钥识别成功——LW，权限等级：Alpha」。
林晨曦立刻凑上前，手指快速滑动键盘。“妈妈，系统解锁了基础日志！”
屏幕上滚动出一段数据：【病毒V-γ通过元素共振频率传播，优先感染具备神之眼资质的个体，机械化为清除程序执行阶段】。
“所以不是随机发病。”林晚盯着那串代码，“是冲着会用元素力的人来的。”
“而且它挑时间。”林晨曦翻出她的元素笔记，纸页上画满了波形图，“你看岩元素的稳定频率，和其他元素不一样，像一堵墙，能挡住干扰信号。”
她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几个公式。“如果我把这个频率反过来用，做成反向干扰源……就像给病毒发个假指令？”
林晚看着女儿低头演算的样子，心跳慢了一拍。这姿势太熟悉了——五年前她在项目组带团队时，也是这样坐在白板前推导模型。
“你能写成程序吗？”她问。
“能。”林晨曦点头，“但需要载体。得有人把这玩意儿送进系统核心。”
话音未落，控制室角落的派蒙玩偶眼睛闪了一下蓝光。
“它还能用？”林晚皱眉。
“上次净化毒素消耗了不少能量，但它还在工作模式。”林晨曦把玩偶抱起来，放在键盘旁边，“我试试让它当缓冲节点。”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规律震动。
哒、哒、哒。
金属脚步声由远及近，整齐划一。
林晚迅速关掉主灯，只留下屏幕微光。她蹲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走廊尽头，一队机械士兵正列队推进，装甲泛着冷灰色光泽，胸口统一嵌着红色核心。
领头的那个，身形高大，左臂完全机械化，脸上戴着半透明面罩。
是林夜。
“外部入侵检测已完成。”广播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交出元素核心，否则启动强制同化协议。”
林晨曦手一抖，进度条卡在42%。
“再给我三十秒。”林晚压低声音，“你继续传，我去拖住他。”
她退回控制台前，故意拍了下键盘。屏幕瞬间弹出警告：【防御系统受损，建议撤离】。
然后她切断了一部分冰元素输出。
墙体上的符文暗了下去。
几秒后，脚步声停在门外。
林夜走进来，机械右脚踏地时发出沉重响声。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林晨曦手中的笔记本上。
“你在构建反制方程。”他说，“浪费时间。V-γ无法被数学逻辑破解。”
“那你为啥还赶过来？”林晚靠在桌边，语气轻松，“怕我们真搞出来？”
林夜没回答。他抬起手，指向林星瑶的方向。“她已经开始机械化。继续抵抗只会加速进程。”
“派蒙都能中和毒素。”林晚冷笑，“你还真信自己这套清除理论？”
话音刚落，林夜胸口的核心突然剧烈闪烁红光，像是接收到了异常信号。
林晨曦抬头：“程序上传完成了！‘磐石协议’已激活！”
林晚没有犹豫，抬手凝聚元素力，将一道蓝色光束顺着空气中的共鸣路径打了出去。
光束精准命中林夜胸口的核心。
他整个人僵住，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红芒与蓝光交替闪现。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阻止我？还是……唤醒我？”
林晚一步步走近。“你说呢？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全城各处，正在发生剧变。
街道上，那些原本行走的机械体纷纷停下。金属外壳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公交车司机摘下面具，发现自己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写字楼里的白领瘫坐在地，眼泪直流——他们记得自己被拉进系统那一刻的恐惧。
实验室里，林夜单膝跪地，机械外壳出现裂痕，手臂缝隙中透出人类肤色。
“为什么……”他抬头看林晚，声音沙哑，“你能破解我的病毒？”
背景屏幕忽然亮起最后一段日志：
【实验记录：若LW回归，终止所有清除指令，启动记忆唤醒程序】
林晨曦猛地站起来，冲到屏幕前。“妈妈！这段编号后面连着一个加密文件夹，名字是‘MK01-母体备份’！”
林晚没动。她的视线落在林夜脸上。
那张被机械覆盖的脸，隐约能看出一点轮廓。
像谁？
她记起来了。
五年前，项目组最后一个测试员，代号LW-MK01。
那个实验失败后失踪的人。
就是她自己。
可眼前这个人……
“你是从我身上分离出去的数据体？”她问。
林夜没回答。他的核心仍在跳动，蓝光稳定，但眼神混乱。
“我记得……手术台。”他低声说，“你说过一句话。我没听清。”
林晚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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