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不必惊讶。那场人神大战实情非常复杂，其中的很多关键之处都存在疑点，有些真相即便是我，至今也没能知晓，或许奈芙西斯没有沉眠的话，这些年会有所收获吧，将来有机会，你可以问问她。记得，千万不要去问关于我原谅她的事。那是我们之间的一些私事，同时也是她的逆鳞。不过，事实上那件事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人神大战之中还有隐情？看来自己去了修仙界真的得再低调一些。张不凡突然发现，怎么自己不光是很多功法拿不出手，貌似就连身边的这些人大多也见不得光。
“放心吧，师娘，我会有分寸的。”
“嗯，孩子，我相信你，不然也会把神灵水晶交给你，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师父为什么觉得我尤其傻了吧？”
我的天，女人果然是女人，分外记仇。说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忘了这茬。
张不凡嘴角含笑，说到：“刚才不是说了嘛，师父他老人家主要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其实就关于人性的理解，师父说了，你们神灵用信仰之力依托人族修炼，却忘了你们身边的人族，其实都已经被信仰之力洗涤去绝大部分的人性。也就是神灵口中的信徒，从信徒如何能了解到人性。就像想要在一个倒空了的口袋里，寻找那里曾经东西，有可能吗？他还说，伊西斯作为生命之神，本应该最了解生灵，谁承想和其他那些神灵一样，都只会在自己身边找答案。”
张不凡这些想法，自然不是出自灰不烦之口，但也不是他自己所想。而是之前从血灵洞府出来后，他和夜王、木常青以及金屋一起聊过，当时金屋自己突然提出，希望大家帮它解释一些关于人性的问题。虽然不知其意欲何为，但作为朋友一人二妖那绝对是天马行空畅所欲言，以至于最后金屋主动开启小屋，单独和张不凡聊了很久，理由很简单，另外两个明显不是人，无论是从外形看，还是所说的内容判断，都是绝对的异类。张不凡所说，其实是金屋最后对它自己的总结，其中金屋提到过神灵，它也觉得自己在很多方面像极了神灵，不过神灵是因为只关注身边的信徒，没有办法看到真正人性，而它自己是因为桎梏在法器中，一直以来只有夜王相伴，所以没机会理解所谓的人性。最后金屋给出的办法，就是让张不凡接触更多的人，它会做为旁观者慢慢研究。
“倒空的口袋？说得很贴切。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不以信仰之力去净化那些人的思想，他们提供给我的魂力中，就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欲望，和那些极其负面的情绪，那样会污秽我的意识。”伊西斯对张不凡没有任何保留，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绝对信任的那部分人。由此可见神灵本质上有多么单纯。
听着对方丝毫不加掩饰的言辞，张不凡心想，幸亏这些神灵有信仰之力，身边都是信徒，否则就这直性子绝对是那种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主儿。
“师娘，作为一个人族，我可能比你和师父更了解那些欲望，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正是因为这些无尽的欲望，促成了人族多姿多彩的人性。”
“可是，人族的欲望很多都太过阴暗了。我曾经也尝试过控制信仰之力，让部分信徒保留一些欲望，那些欲望随着他们的魂力一同被我吸收。我发现原本微弱的欲望，到这了我这里居然会在很短时间内无限的放大，其中的阴暗和丑恶甚至远超那些黑暗之神。很难想象，那仅仅是几个人族几个零星的欲望而已。在那之后我再没有尝试过，孩子你觉得是我做错了吗？”伊西斯认真说道，做生命之神，伊西斯几乎拥有无尽的生命，在这个过程中人族是她见过最具有灵智的生灵，但也是最可怕的，她始终想不通那些甚至谈不上有实力的普通人，为什么却有那么多阴暗的想法。
听了伊西斯的话，张不凡沉默了很久，毕竟他也是人族，而且他明显听得出伊西斯对人族的态度是有些负面的。再三思索过后，张不凡的目光从迟疑变得坚定，对着伊西斯的方向开口说到：“师娘，我想这世上并不是那么公平，普通凡人没有神灵般的伟力，成为修士的机会也十分渺茫或者可以说是几近于无吧。但他们没有因为弱小而放弃生存，我想支撑他们的就是欲望。所有的欲望可以说都是阴暗的，同时我认为所有的欲望也都是有必要的。欲望在凡人心中，以他们的弱小魂力为养，激励他们与天地的不公抗争，让他们在短短的几十年里，不光有痛苦，还能有各种可以让一个人笑出声的慰藉。”
“孩子，你说很有道理，但可能是我对人性了解的不够，所以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伊西斯听得很认真，甚至她觉得和张不凡聊天，收获甚至比灰不烦那家伙更多。
“师娘，您尽管问！”张不凡回答的异常爽快，在他看来对方多问一点，自己骗人的愧疚就能少一些。
“我想知道，既然你也确定一个凡人心中就会有无尽的欲望，那他们是靠什么让自己不被这些欲望所掌控，要知道即便是我，在体验了那零星的欲望时，都差点陷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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