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硝烟终于散尽,灵力激荡后的余波在空气中渐渐平息,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无数散修在此战中陨落,也有人侥幸存活,带着一身伤痕和劫后余生的庆幸,默默收拾着残局。
修真界的格局,在一夜之间被彻底颠覆。
神风宗,凭借着少宗主陆楠轩与太上长老江祁潇都是化神中期的强横实力,毫无悬念地登上了四大宗门之首的宝座。
与之相比天剑宗就显得有些颓然,肖明回到宗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探望霍明戚。
昔日意气风发的天剑宗宗主,如今只是一具躺在冰玉床上,毫无生气的躯壳。他的丹田被毁,经脉寸断,神魂更是被莫宁霜的魔功侵蚀得支离破碎。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力感的叹息。废了,彻彻底底地废了。
霍明戚的生命气息虽然还在,但神魂已灭,与活死人无异。他将永远沉睡在这张冰冷的玉床上,直到生命走到尽头。
处理完宗主的事,肖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了霍赟峥的洞府。
洞府外结界未开,但里面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的迹象。肖明眉头紧锁,挥手破开结界,一股浓重酒气扑面而来。
霍赟峥就蜷缩在角落里,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曾经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与麻木。
他怀里抱着一个空酒坛,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
肖明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霍赟峥身上的灵力波动已经紊乱不堪。那原本已经稳固的元婴初期的修为,竟然像是退潮一般,跌落回了金丹巅峰。
“赟峥……”肖明沙哑地开口。
霍赟峥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肖明走上前,强行抓过他的手腕,灵力探入他体内。这一探,肖明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霍赟峥的本源力量,被莫宁霜吸走了太多,根基已然受损。他的经脉中残留着驳杂的魔气,虽然不致命,却像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道基。
资质下降了,以他如今的状态,终其一生,恐怕都再也无望突破到元婴期。
一个曾经被誉为天剑宗数百年不遇的天才,未来的希望,就这样废了。
肖明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变成这副鬼样子,心如刀割,一股怒火却又无处发泄。他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霍赟峥的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在洞府中回荡。
霍赟峥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他依旧毫无反应,那双空洞的眼睛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为了一个魔女,你就准备这样当一辈子废物吗?”肖明怒吼道,“你父亲还躺在那里,天剑宗如今是什么光景,你难道不知道吗?”
霍赟峥的眼珠,终于迟缓地动了一下。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肖明,那张曾经俊朗的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师父,你说她为什么要骗我。”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肖明看着他这副模样,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无尽的悲哀。天剑宗的未来,一片灰暗。宗主成了活死人,少宗主成了废人。
若不是他这个化神中期的太上长老撑着,天剑宗恐怕第二天就要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吞并,甚至可以直接原地解散了。
与天剑宗的愁云惨淡截然相反,灵药宗的山门外,此刻却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一队长长的队伍,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的宗门大阵前。队伍的最前方,是上百名抬着朱漆描金大箱的神风宗弟子,他们个个精神抖擞,修为不凡。
而队伍的领头人,正是神风宗少宗主,陆楠轩。
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镶金边的锦袍,长发用一顶白玉冠高高束起,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
“我的天,这是什么阵仗,神风宗这是把半个宝库都搬来了吧?”
“你懂什么,陆少宗主这是来向灵药宗的苏仙子提亲的。”
“提亲,乖乖,这手笔也太大了。你看到那些箱子没,全是用的千年沉香木,光是箱子都价值连城了。”
“何止啊,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株万年血参。还有那散发着霞光的,莫不是传说中的九天玄玉。”
围观的散修和附近小宗门的弟子们议论纷纷,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羡慕。
这场提亲,陆楠轩搞得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娶灵药宗的苏暖了。
灵药宗大阵内,苏暖站在宗门大殿的廊下,远远看着外面的盛大场面,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紧张地攥着衣角,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这个家伙疯了吗?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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