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窗外一片漆黑,树上的鸟雀似乎受了惊扰扑腾过几下又重新飞回巢穴。
谢凌舟沉稳的声音传来“那个门后倒钩血迹化验结果出来了,霍子曳的,赖海全的口供没有很大的问题,二人当时确实发生过肢体冲突。还有一个问题,曾晓秋的头发检测未检出相关代谢物。”
萧尽霜沉思片刻,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却又不失清晰:“曾晓秋应该也是其中一员并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蝰蛇很有可能是她的对接人。她身上没有纹身?”
“没有,等你回来轮班,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去睡了,困死我了”谢凌舟语气轻快,听不出疲惫。
倒是怀里的人头发凌乱,脸颊往他胸膛蹭了蹭,眉毛微微蹙起,似乎还带了些被扰醒的不悦。
萧尽霜轻轻松了手拉过枕头垫住了他的后脑勺,正欲起身,那双无力软绵的手牵住了他的手臂。
带着浓郁倦意的声音慢悠悠地从被窝里传出:“唔…好冷…再睡五分钟…”
“你再睡会, 我回去处理剩下事情”萧尽霜放缓了声音,将那双手塞回被窝后利落换过衣服系上纽扣。
“…你不带我回去了吗…”
“你先在家休息”
“我不…你不带我我就去爬楼…”白玦闭着眼睛懒懒“威胁”道,依旧没有起身的动作。
“带你也得先起来。”萧尽霜话是冷的,手却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动作轻地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玻璃制品。
白玦双眸还未来得及聚焦,萧尽霜便已利落地解开了他的睡衣扣子将卫衣套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夸赞道:“唔…五星级管家…”
“再赖不等你了。”
“……困…想睡……”
“那就晚点再来。”萧尽霜整理了一下白玦乱糟糟的头发,语气也温柔不少。
“不要…我要你送我上班…”白玦眼神涣散,摸索着空气慢吞吞地下了床。
厚重的白雾裹着寒意包裹着这座还未苏醒的城市,天边的暮色还未消退,静谧的街道只剩下车灯射出的浅黄色光芒。
白玦倦意未退,就连安全带都是萧尽霜替他系上的:“几点了…”
“7:14”
“唔…出结果了…?”
“嗯,曾晓秋头发没有残留,没有纹身。”
“韩常审讯里没有提过她,找她聊聊…他们应该是情侣关系…你问我跟吧…”
“好。”
曾晓秋依旧扎着单马尾,只是如今她的头发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油光,还有些凌乱,后背绷得笔直。
萧尽霜正襟危坐,语气听不出波澜:“那天聚会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喝了东西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的头发没有残留。”
“我们喝了酒,我酒量不好,那天我喝酒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没骗你们。”曾晓秋答得天衣无缝,像是内心排练了无数遍。
“你和韩常是什么关系。”萧尽霜语气愈发冰冷。
“是同学。”曾晓秋下意识捋过耳边的碎发。
“韩常是你男朋友,他的对接人是蝎子,而你的是蝰蛇,案发当时,去的是蝰蛇,我说得对么,曾晓秋。”白玦转动过手上的笔,语气轻柔。
眼前的面庞虽与高中时期相差无几,人却少了当年的冷意,曾晓起起初只当是巧合,因此也并未过多在意,直到一模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她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是你…你,你是…白玦?”
白玦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以示回应。
萧尽霜再次问道: “案发当天,发生了什么。”
曾晓秋齿间咬过嘴唇,信誓旦旦: “我真的喝醉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人。”
“你在说谎。你说的第二句话用到了‘我真的,’‘我没骗’,强调了两次‘喝酒了‘”白玦指节扣着笔比出了“2”的手势,不急不燥地继续补充道:“你在不说话的时候嘴唇是抿起的,上一个问题,你咬了一下下唇,所以,案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他,是韩常,他喝了那个东西,突然发了疯拿刀去捅人,说是看到了一条很大的鱼在杀鱼,我拦过,拦不住,他力气太大了…”
致幻剂会导致视觉发生极大的扭曲不假,将人看成“鱼”也并非毫无可能。
“你是怎么拦的,可以示范一下吗?左边还是右边?”白玦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满是探究。
“啊…?就,就这样”曾晓秋微微侧过身子,抬起双手半握拳头,像是在握着一个隐形的手臂:“左边。”
白玦眸色一沉,缓缓落向萧尽霜,一切尽在不言中——林艳的致命伤害集中在左侧,而尸检报告上证明凶手是右撇子,以曾晓秋如今示范的动作,身上不是会导致碰撞伤就是刀具误伤,可她如今却是毫发无损。因为致幻剂和兴奋剂的叠加使用,所有人先入为主地将十三刀归于药物导致的混乱失控行为。
“韩常替你顶了罪,人是你杀的。”萧尽霜的双眸充满洞察力——那十三刀,是仇恨导致的过度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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