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眼神啊，这么复杂。有同情，有怜悯，有无奈，最后好像还释怀了呢？芈路看着一脸复杂的施夷光朝前走去，他赶紧跟上。
日头坠到山脊时，芈路用柴刀劈开藤蔓，露出半人高的洞口。施夷光蹲身抹了把洞沿苔藓：北面干爽，南面潮湿，这洞不渗水。三只工蜂率先飞入，片刻后振翅声变得空阔，回音显示洞深超五丈。
芈路抱来枯枝，火堆燃起后，岩灰簌簌落下，露出前人留下的炭画，她碾碎角落的蛇蜕，确认无毒。
施夷光坐在火堆旁拆开裹腿布铺在火边：我守前半夜。子时我叫你。扔给芈路一个水囊还带着体温，感受着这温度，芈路有些迷路了。
狼嚎随山风飘进洞时，施夷光添柴的手顿了顿。芈路突然甩出匕首钉死岩壁上的蝎子：毒虫趋暖。他剖开蝎腹挤出毒液抹在箭簇上，火光舔过脖颈处的旧疤，像道朱砂画的符。
吃过这个么？施夷光递给芈路块蜂巢，金蜜滴在芈路腕上，他用手指抹过，放进嘴里，其实他不喜欢吃甜。
后半夜起了雾，守夜的施夷光忽闻洞外枯枝响。他握紧柴刀逼近，却见是只迷途的麂子。折返时发现芈路睡姿未变，左手却始终虚按着腰间的匕首。
岩缝渗下的露水砸在火堆里，炸起颗火星子。施夷光下意识去挡，芈路却在火星溅到前翻了个身，梦中精准拍灭那点火光。她望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真正的高手，魂都是醒着的。
芈路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施夷光突然很好奇。
子时换岗，芈路将自己的外衫叠成枕，给施夷光放在草堆上，抬头见施夷光倚着蜂群取暖，工蜂们在她发间缀成支金钗，随呼吸明明灭灭，他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画面， 喉结动了一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故事，芈路似乎也有不一般的身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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