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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城南开了家糕点铺子,那点心做得跟云朵似的,香甜不腻!”
“王家夫人昨天打发人去买了,说是叫什么‘奶油蛋糕’,好吃得紧!”
“李小姐最爱他家的奶茶,说是有嚼劲的黑珠子,有趣又美味!”
夫人们、小姐们慕名而来,一进桂香斋,立刻就被那明亮通透的玻璃窗、雅致温馨的布置、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甜蜜香气所吸引。
坐在舒适的卡座里,施夷光又请来了琴师弹奏,听着悠扬的琴音,品尝着造型精美、口味新奇的点心和香滑的奶茶,身边还有芈春她们温柔体贴的服务,这简直成了一种风尚和享受。
很快,桂香斋便在上流社会的女眷圈子里风靡起来。即便本人不能亲至,也总要打发下人每日去排队购买,仿佛谁家没吃过桂香斋的点心,就落伍了一般。
开业当天,盛况空前。
爆竹声响彻整条街,慕名而来的顾客几乎将门槛踏破。后厨里,柳氏和李巧手带着芈杏几人忙得脚不沾地,烤炉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前堂,芈枣她们穿梭不息,芈春四人稳坐二楼,从容应对着各位夫人小姐。蒲松年则在柜台后统筹全局,算盘拨得噼啪作响,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和忙碌。
队伍从店里一直排到了街角,常常是蛋糕刚出炉就被抢购一空,想买奶茶也得排上好一阵子。
“桂香斋”一炮而红,以其独一无二的产品和体验,迅速成为了咸阳城餐饮界一颗耀眼的新星,也成为了城中夫人小姐们最爱流连的“甜蜜据点”。
柳氏看着这火爆的场面,握着蒲松年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信心。
桂香斋的生意步入正轨,柳氏和蒲松年配合得越发默契,几乎无需施夷光再操心。她一下子又闲了下来。
这日,萧烬用完早膳去了御书房与大臣们议事,施夷光在云光殿看着窗外明媚却带着寒意的阳光,忽然想起自己确实有段日子没去城外的玻璃厂和皇庄看看了。
说走就走,她只带了兰香和惠香,乘着马车便出了宫。
玻璃窑厂依旧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高大的窑炉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工人们喊着号子,将烧得通红、如同糖稀般的玻璃液吹制、拉伸、定型,变成一件件晶莹剔透的器物。
施夷光在厂子里转了一圈,满意地看着生产秩序井然。正想去后面的库房看看新品,却听见旁边管事房里传来一阵算盘声和低声的讨论。
她好奇地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只见周管事和萧烬拨给她用、如今负责玻璃厂生产的太监小凳子正对坐在桌前,面前摊着账本,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周管事,小凳子,忙什么呢?愁眉苦脸的。”施夷光笑着走进去。
两人闻声抬头,见是她,连忙起身行礼:“姑娘(主子)您来了!”
“快坐,有什么事吗?看你们俩在这儿对账,表情这么严肃。”施夷光随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周管事叹了口气,指着账本上一行数字说道:“姑娘您来得正好,正有件事拿不定主意。前儿有个江南来的大客商,姓胡,看中了咱们的玻璃,想下一笔大单子,要订制一批玻璃窗格和琉璃盏,数量不小。”
“这是好事啊!”施夷光挑眉,“咱们开厂子不就是为了卖货嘛。”
“是好生意,可……”小凳子接口,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纠结,“那胡掌柜把价格压得太低了!比咱们平时卖给零散客商的价钱,足足低了三成还多!奴才和周管事正在核算成本,看这个价儿做下来,咱们还有没有赚头,别忙活一场,白辛苦不说,还得往里搭钱。”
“哦?压价这么狠?”施夷光来了兴趣,“具体说说,他要多少?压到什么价?”
周管事拿出另一张单子,递给施夷光:“姑娘您看,他要五百扇标准尺寸的玻璃窗格,外加两百只配套的琉璃灯罩。给出的单价,窗格是XX两一扇,灯罩是XX两一只。”他说了个数字。
施夷光一听,心里快速盘算起来。玻璃的原料主要是石英砂、纯碱、石灰石,这些成本不算高,但烧制的人工、窑炉的损耗、燃料才是大头。这个价格,确实卡在了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
“咱们的成本,细算下来是多少?”她看向小凳子。
小凳子连忙拨了几下算盘,报出一个数字:“回主子,若严格按照用料和人工、煤耗来算,做他这个单子,每扇窗格的成本大约是XX两,灯罩是XX两。”报出的成本,只比那胡掌柜的报价,每样都仅仅高出不到一两银子。
周管事搓着手,一脸为难:“姑娘您看,这……这价钱,几乎就是贴着成本线了。就算勉强做下来,刨去运输、损耗,几乎不赚钱。可这单子量又大,要是接了,厂子里这一个月别的单子就得推掉不少,工人们也得紧着忙活他这一家……”
小凳子也嘟囔道:“是啊主子,这胡掌柜精得很,怕是打听过咱们的底细,故意卡着点儿报价。咱们要是接了,等于白给他干活,还占着产能;要是不接,这么大批量的单子,丢了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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