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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这番话,可谓直接说到了范蠡的心坎里。他此次携重金北上,深入秦国腹地,考察市场、寻找稳定且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本就是核心目标之一。
之前苦于没有合适的切入点和值得信赖的引路人,如今眼前这位夷光姑娘,不仅是故人,性情相投,更重要的是,她手中掌握的资源、展现出的能力以及她背后隐约代表的官方背景,虽未明说,但能住在皇宫,其关系不言而喻,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最佳合作对象!
范蠡心中顿时一喜,仿佛看到了一条铺满黄金的康庄大道在眼前展开。比起在人生地不熟的咸阳另寻他人,眼前这位主动递出橄榄枝的“小妹”,无疑是上上之选。
他脸上谦和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已然变得更加锐利和热切,顺着施夷光的话便接了下去:
“夷光姑娘果然快人快语,心思玲珑。”他笑着拱手,语气中带着遇到知音般的欣然,“既然如此,那范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实不相瞒,在下手中,除了这‘玉冰烧’外,确实还有几样自认还算拿得出手的货品,正欲在这咸阳乃至整个秦国,寻个长久稳妥的营生。”
他略一沉吟,如数家珍般道来:“江南的上等丝绸锦缎,色泽、质地皆是顶尖;闽越一带特有的极品茶叶,香气清幽,回味甘醇;还有来自海外的一些新奇玩意儿,诸如晶莹剔透的琉璃珠、色彩斑斓的珊瑚、以及一些效用奇特的香料药材……种类虽杂,但样样都经过精挑细选,保证是别处难寻的精品。”
他看向施夷光,目光灼灼,“若姑娘有兴趣,咱们……确实可以细细分说,看看哪些更适合在此地经营。有姑娘这般人物牵头,何愁大事不成?”
郑旦在一旁听着,见丈夫与姐妹三言两语间便似乎又要达成多项合作,脸上也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插话道:“看吧,阿光,这才这一会功夫,他肚子里藏着的这点东西就都给你抖露出来了。”
他赶紧解释道:“那这还不是因为有你嘛,夷光姑娘那不是因为是你妹妹嘛!”范蠡听郑旦这样说,有些着急了,很少见他这急切的样子。
施夷光在一旁但笑不语,她是旁观者清啊。这姐夫被郑旦拿捏得死死的。
这个阿姊,还害她担心她好久,怕范蠡对她不好欺负她。这情况,只要她不欺负人家就好!
午饭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琉璃窗洒进来,让人有些懒洋洋的。郑旦原本因饱食而有些食困,眼皮微微耷拉着,靠在椅背上轻轻揉着肚子。
施夷光见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问道:“阿姊,你困了?”
郑旦懒洋洋的说道“嗯,有点。”
施夷光继续:“我还打算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的青菜种植基地来着,阿姊要是困了,那今天咱就不去了,咱们回去午休。”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郑旦瞬间一个激灵,困意全无,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紧紧抓住施夷光的手:“不睡了,不睡了,阿光,你……你现在就愿意带我们去看那个神奇的地方?”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
施夷光看着她瞬间焕发的精神,忍不住笑了,故意慢悠悠地又问了一遍:“真想现在就去?我看阿姊你方才好像很困的样子。”
“想!一点也不困!我现在精神好得很!”郑旦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还特意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超清醒”的模样。
“走走走,咱们这就出发!我都等不及要看看你是怎么在冬天变出青菜来的了!”
看着她这急切又孩子气的样子,施夷光与坐在对面的范蠡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都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同样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范蠡摇了摇头,对自己夫人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早已习惯,却也乐见她与故友相处时这般活泼自在。
“好,既然阿姊精神头这么足,那咱们就出发吧。”施夷光终于不再逗她,笑着站起身。
“这就对嘛!”郑旦欢呼一声,立刻挽住施夷光的胳膊,仿佛怕她反悔似的。
一行人遂即动身,乘坐马车前往城外的皇庄。马车里,郑旦依旧兴奋难耐,不停地猜测着那“宝贝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是用了什么仙法,问题一个接一个,引得施夷光连连发笑,卖着关子道:“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范蠡虽不像郑旦那般外露,但眼中也充满了探究与期待。作为商人,他深知反季节蔬菜在冬日里的巨大价值,这背后所代表的技术和利益,绝不亚于琉璃和植物油。
马车在皇庄门口停下。当施夷光领着他们走向那一排排覆盖着透明琉璃或昂贵油纸、在冬日阳光下反射着奇异光芒的“大棚”时,郑旦和范蠡都愣住了。这奇特的建筑,他们前所未见。
“这……这些亮晶晶的屋子是……”郑旦仰头看着,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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