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着桌面,望着叶凡问道:“那些人可是肥佬黎的家属。”
“肥佬黎又是领头的,蒋天养能轻易放过他们吗?”
“为一个大飞,值得吗?”
这一点,李李其实有些想不通。
她分析道:“凡哥,你想,蒋天养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
“是。”
叶凡干脆地点头。
这一点毋庸置疑。
蒋天养并非愚笨之人。
自大飞去找陈耀那一刻起,
叶凡的整个计划实际上已经暴露无遗。
无非是想借势把韩宾、恐龙和十三妹推出来。
当然,还有大飞。
不过大飞目前还只是个头目,
连头马都算不上。
他需要借这次机会崭露头角。
蒋天养若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那也就不是蒋天养了。
“对啊!”
李李蹙眉,不解地说:“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凡哥你想,蒋天养既然知道你的计划,
也知道你想扶持大飞,
那他还会让大飞顺利上位吗?
要知道……”
“韩宾他们三个已经够让蒋天养头疼了,他还会允许你培养出第四个堂口吗?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听她这么说,
叶凡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笑道:“你继续说。”
李李也不客气,接着分析:
“既然大飞上不了位,那我们帮他,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我认为,只有能上位的大飞才值得帮。”
“一个无法上位的大飞,我们为他再得罪蒋天养——”
李李皱眉道:“这笔账,怎么算都亏啊!”
这话说得没错。
唯有身居高位的大飞,才能对叶凡产生价值。
倘若大飞始终只是个普通头目,
那对叶凡来说,
根本毫无用处!
与叶凡打交道的人,至少也得是堂口的揸fit人。
一个头目?
在寻常街坊眼里或许了不得,
但在叶凡面前,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渺小到连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比方说,
现在的叶凡和蒋天养,就如同两艘航空母舰,
搭载着最精锐的战机,
护航的也是最新型号,
战斗力强悍,
足以震慑四方宵小。
而大飞如今不过是一叶小皮艇,
在航母面前简直如同玩具。
结果呢?
结果叶凡这艘航母,
竟不惜与蒋天养那艘航母为敌,就为了大飞这艘小皮艇?
不划算!
做生意,没有这么做的!
这也是李李最无法理解的地方。
你想埋下棋子,
没问题。
毕竟大飞这步棋是个引子,有了他,才让韩宾他们有了扩充实力的借口。
可是,
让肥佬黎的家人进入西贡,
并且由叶凡提供庇护,
这种事,
显然太过出格。
用生意场上的话来说,四个字足以形容:“成本太高!”
“两个问题。”
叶凡伸出两根手指,
问道,“第一,你怎么确定蒋天养不会提拔大飞,让他上位?”
“第二,难道我们不插手,就能和蒋天养相安无事了吗?”
李李闻言,毫不犹豫地答道:“这个容易回答。”
“我方才的话,其实就是答案。”
“有韩宾、恐龙、十三妹三人,已足够让蒋天养不自在。”
“他不太可能再容许第四个人上位。”
“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至于第二个问题……”
李李笑着说:“就算没扶持大飞,蒋天养也不会太喜欢我们,韩宾他们,一直是他心里的那根刺!”
“呵呵……”叶凡笑了,“李李,你忽略了一件事。”
“我正是因为知道蒋天养不会顺我的意去提拔大飞,所以才会答应大飞的要求。”
听到这话,李李一愣,脑子更乱了。
她的想法是:帮了,蒋天养就不会扶持大飞。
可叶凡的想法却相反:不帮,蒋天养不会扶持他;帮了,反而会扶持。
这……
李李皱起眉,低声疑惑:“这是什么道理?”
“四个字的道理。”叶凡说。
“哪四个字?”
“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
“没错!”叶凡肯定地说,“我问你,大飞今晚的功劳,还有这次事件里的表现,是不是很大?”
“是的,”李李应道,“他算是吹号的人,还为社团大义灭亲,举报自己老大不说,今晚还要亲手解决他。从社团角度看,大飞的确立了大功。”
“应该说,是头功!”
叶凡点头:“所以蒋天养必须提拔大飞。”
“这么忠于社团的人,参选北角区揸fit,不过分吧?哪怕是代理的?”
李李想了想:“有可能。”
直接任命,定死位置,估计有难度。
但如果只是展示气度、树立榜样,大飞就是最好的典型。
能识大体,以社团为重,这正是蒋天养希望看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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