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那三百斤壮汉的哭声还在持续,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仿佛在为汤姆和杰瑞的闹剧配乐。
沃斯蹲下身,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在托尔看来,比地狱里的魔鬼还要可憎。他从自己的风衣内侧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份卷轴。那卷轴用红色的缎带系着,看起来颇为正式。
“好了,好了,别哭了。”沃斯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托尔的肩膀,然后“唰”地一下展开了卷轴,那长度直接垂到了坑底的泥土上。
“王子殿下,愿赌服输。来,我们先把这份《终极输家仆从协议》给签了。”
托尔的哭声一滞,他抬起那张满是泪痕和泥土的脸,呆滞地看着那份长得离谱的协议。
“根据协议第一条:乙方,即托尔·奥丁森,别名‘金毛壮汉’,在协议期间将作为甲方沃斯·尼拔拔先生的专属仆人,为期一年,全年无休,只有甲方准许的情况下才能休息。”
沃斯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朗读起来。
“第二条: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的任何命令,包括但不限于打扫卫生、修剪草坪、清洗餐具、以及作为甲方家庭成员汤姆与杰瑞先生的专属玩具管理员。”
“第三条:乙方在岗期间,必须穿着甲方提供的专属工作制服,以彰显其仆人身份。”
沃斯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响指,杰瑞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件···粉色的、带着荷叶边的女仆围裙交到沃斯手中。
“你看,我还特地给你选了猛男粉,贴心吧?”
侮辱!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托尔的身体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耻。
他想反抗,想咆哮,但看着不远处,正在受辱的妙尔尼尔,而汤姆则试图用锤子柄给自己挠痒痒,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股酸楚的绝望。
“沃斯先生!这太过分了!”
简·福斯特终于忍不住冲了过来,她张开双臂挡在托尔身前,像一只护着幼崽的母鸡。
“他已经输了,你不能这样羞辱他!”
“羞辱?”沃斯挑了挑眉,收起卷轴。
“福斯特小姐,这叫契约精神。一位王子的承诺,难道连一张纸都不如吗?再说了,他住我的,吃我的,我让他干点活,不合理吗?”
“可是···”
“够了,简。阿斯加德的战士从来不逃避困难。”
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从简的身后传来。
托尔挣扎着扶着泥壁站了起来。他避开了简关切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沃斯,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曾经的雷霆与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灰烬般的死寂。
“我···签!”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就对了嘛。”沃斯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不过我看你现在手抖得厉害,签名就算了。”
他走上前,抓起托尔那只比自己脸还大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印泥盒,将托尔的拇指按了进去,然后“啪”地一下盖在了卷轴的末尾。
一个鲜红的指印,像一道耻辱的烙印,宣告了雷神的彻底臣服。
“科尔森,我的老朋友。”沃斯扬了扬手里的卷轴,冲着不远处已经石化的科尔森喊道。
“人,我带走了。至于这个锤子嘛···”
他指了指那个被汤姆当成磨爪板的妙尔尼尔。
“它就继续躺在这里当你们的研究物吧,不过什么时候汤姆与杰瑞想要玩锤子,你们神盾局可不能阻拦,没意见吧?”
科尔森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能有什么意见?他现在只想立刻向尼克·弗瑞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申请一个长假,去夏威夷晒晒太阳,修复一下自己跌宕起伏的情绪。
“···没有。”
科尔森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然后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特工们下达命令:
“各队解散!该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去做,然后封锁现场,列为最高机密,今天看到的任何事,任何人,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他是实在不想看到沃斯那张逼脸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掏枪。
“汤姆,杰瑞,走了,把锤子扔到这里!你们以后想玩就来这里玩。”沃斯一声令下。
汤姆和杰瑞立刻停止了打闹。
汤姆把锤子扔到坑洞,拍了拍手,两个小家伙迈着整齐的步伐,继续回庄园玩闹去了。
一行人回到别墅,气氛压抑得可怕。
沃斯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将那份签好的协议往茶几上一拍,然后舒舒服服地陷进沙发里。
托尔像一具行尸走肉,跟在后面,高大的身躯在明亮的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寂寥的影子。他身上那件滑稽的病号服,此刻看起来更添了几分悲凉。
简、埃里克和达西三人面面相觑,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是进是退。这个家,已经不再欢迎他们,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那个···沃斯先生。”埃里克教授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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