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橙红色的能量光束,是死亡的预兆。
它撕裂空气,带着将一切化为灰烬的热量,笔直地射向那辆可怜的福特车。
“下车!”
在光束离弦的刹那,托尔的怒吼如同惊雷,在狭窄的车厢内炸响。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开车门,反手抓住简·福斯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从主驾驶座上粗暴地拖了出来。
后排,希芙的反应同样迅捷。她一把推开身侧的车门,同时对着还在发愣的三个活宝低喝:“快!”
范达尔和霍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最麻烦的依旧是沃斯塔格,他庞大的身躯被卡在门口,急得满脸通红。
“我的肚子!”
“没时间了!”
希芙顾不上许多,回身用尽全力,一脚踹在沃斯塔格的屁股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沃斯塔格像个被挤出的软木塞,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几乎就在他们扑倒在地的同一瞬间,毁灭性的光束到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轰”鸣。
简的那辆半旧福特车,连同她放在里面的所有研究资料和磁带,在一瞬间被高温气化,连一块完整的零件都没剩下,原地只留下一个冒着青烟、边缘被熔化的焦黑大坑。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掀起的尘土和碎石打在人脸上生疼。街上的行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简·福斯特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大坑,那是她开了好几年的车,是她移动的研究室,是她全部家当的一部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
“洛基他···他真的疯了。”
范达尔看着那具冰冷的金属盔甲,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不是疯了,那是谋杀。”
希芙撑着地面站起来,拔出了长剑,尽管她知道这毫无用处。
毁灭者站在街道中央,对周围的混乱视若无睹。它那可以转动的头盔发出轻微的机械声,缓缓转动,像是在扫描。
最终,它那空洞的面甲,精准地锁定了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托尔。
目标确认。
它迈开了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让柏油马路微微开裂。
它无视了手持剑盾、摆出战斗姿态的希芙,也无视了挥舞着战斧和流星锤的沃斯塔格与霍根。它的程序里,只有一个指令。
“它冲我来的!”
托尔立刻明白了。他看着那具无情的杀戮兵器,又看了看身边的朋友和一脸惊恐的简。
“你们快走!离它远点!”
说完,他转身就跑,方向是与众人相反的街道深处。
毁灭者立刻调整方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它没有奔跑,只是迈着固定的步伐,但那速度却快得惊人,每一步都跨越数米,压迫感如影随形。
“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希芙喊道,提着剑就要追上去。
“等等!”
范达尔拦住了她,他指着毁灭者那毫无防备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们给托尔争取时间!”
“为了我的好兄弟托尔!”
沃斯塔格大吼一声,壮了壮胆气,挥舞着战斧,第一个冲了上去。他高高跃起,用尽全身力气,将战斧狠狠劈向毁灭者的后颈。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火花四溅。沃斯塔格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斧柄上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战斧脱手飞出,他自己则像个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毁灭者的盔甲上,连一道白印都没有留下。
范达尔的长剑紧随其后,灵巧地刺向毁灭者腿部的关节连接处,那是盔甲理论上最薄弱的地方。
然而,剑尖触及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刺在了一座山上,长剑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啪”的一声断为两截。
“我的剑!”范达尔心疼地尖叫。
霍根的流星锤呼啸而至,带着万钧之力砸在毁灭者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毁灭者只是身形晃了一下,连头都没回。
它似乎被这些苍蝇一样的攻击惹得有些不耐烦,巨大的金属手臂向后随意一挥。
希芙、范达尔和霍根三人就像被巨人拍飞的玩具,惨叫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街边的墙壁和汽车上,一时间都爬不起来。
毁灭者自始至终没有停下脚步,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那个在前方狼狈逃窜的金发男人。
托尔在街上狂奔。失去神力的身体在发出抗议,他的肺像着了火,双腿酸软无力。但他不敢停,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如同丧钟般沉重的脚步声。
他冲进一家咖啡店,从另一扇门穿出,希望能利用复杂的地形甩掉它。
“轰隆!”
身后的墙壁被直接撞开一个大洞,毁灭者毫发无损地从中走出,砖石和玻璃碎片在它身边炸开,却无法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骗了我···他要杀了我···”
奔跑中,托尔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洛基那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和眼前这具冰冷的杀戮机器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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