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一瘸一拐地走到那辆黑色的轿车旁,冰冷的车钥匙攥在手心,这是他今晚赢得的第一件战利品。
他拉开车门,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柔软的真皮座椅和车内恒温的暖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就在他准备关上车门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嗖”地一下,也想跟着钻进来。
托尼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像一道栏杆,精准地挡在了哈利的胸前。
“嘿!”
“你不能去。”托尼的声音不带商量余地。
“为什么?我救了你!我们需要我!”哈利扒着车门,脸涨得通红,一半是冻的,一半是急的。
“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你没看见吗?我用土豆枪,你用光束炮,我们是天生的搭档!”
托尼看着他,几乎要被这孩子的逻辑气笑了。
“听着,搭档,刚才那一下,我承认确实干得不错。但现在,游戏结束了。”
托尼把暖气开到最大,感受着热风吹散身上的寒气。
“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家,锁好门,好好陪你妈妈。还有,看好我的盔甲,那是头等大事。别让任何人碰它,尤其是你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姐姐。有任何情况,打这个电话。”
他从萨文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飞快地存上自己的号码,然后塞进哈利手里。
“这不公平!”
哈利的声音带上了委屈。
“我要跟你一起去打坏蛋!”
“不行。我要做的事很危险,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能参与的。”托尼发动了汽车,引擎的低吼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哈利看着他,脸上的倔强忽然垮了下去,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眶里甚至泛起了些许水光。
“所以,你也要像我爸爸一样丢下我吗?去便利店买刮刮乐彩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了托尼的心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霍华德·斯塔克那张总是很严肃的脸,以及他们之间永远充满距离感的童年。
他的人生中,充满了各种形式的“离开”。
车里的暖风似乎都安静了。
托尼侧过头,认真地审视着哈利。男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撅着,把一个被抛弃孩子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然而,托尼只是沉默了半秒。他侧过头,仔细打量着哈利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然后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不错的尝试,孩子。真的,情感很到位。”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但是呢,你这套演技还得再练练。下次记得,眼泪要顺着脸颊流下来,而不是在眼眶里打转,那样看起来更真诚一点。”
说完,他不再给哈利任何机会,一脚油门,黑色的轿车甩出一个利落的弧线,绝尘而去。
独留哈利一个人站在漫天风雪里,刚才还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凝固,最后气得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块雪团。
“混蛋!”
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飞驰。托尼打开了暖气,左腿的剧痛和浑身的湿冷让他忍不住打着哆嗦。
他将从戴维斯夫人那里拿到的文件摊在副驾驶座上,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一页页翻看起来。
一堆医学术语和治疗方案,看起来并无异常。但所有文件的页脚,都印着同一个标志性的logo——一个风格化的字母“A”,下面是“A.I.M.”的字样。
A.I.M.,先锋科技。
托尼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一家野心勃勃的私人智库和生物科技公司。
他继续往下翻,在一份项目负责人的名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阿德里奇·基里安。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他想起了哈皮躺在病床上前的最后一次视频通话。
“···那个叫基里安的家伙,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老是缠着佩珀,说什么‘绝境病毒’项目合作,我看他看佩珀的眼神就不对劲!”
“老板,你得小心点,那家伙的样子有点···亲密···”
当时他只当是哈皮刚上任斯塔克工业的安保主管时的过度紧张,而一笑置之。
现在想来,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
基里安。绝境病毒。佩珀。
托尼踩着油门的脚猛地用力,车速瞬间飙升。之前所有模糊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形成了一张清晰而险恶的网。
那个在瑞士新年晚会上,被自己放了鸽子的跛脚科学家。那个不久前还想拉斯塔克工业入伙的男人。那个哈皮口中“眼神不对劲”的家伙。
而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世界和平,而是自己。或者说,是佩珀。
他和满大人是什么关系?合作?还是手下?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后怕的寒意,从托尼的脊椎一路窜上头顶,比田纳西的冰雪更加刺骨。他必须立刻找到佩珀,确认她的安全。但他现在连一部能用的手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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