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那句反问,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海拉的脑子里。
母亲?
弗丽嘉确实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流泪,用那双盛满了悲伤、愧疚和一丝恐惧的眼睛看着自己。她提到了奥丁的悔恨,提到了托尔的无辜,却唯独没有解释这群人的来历。
为什么?
海拉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暂时泄了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冰冷的审视。
她再次打量眼前这群人。
那个还在跟喷泉较劲的蓝发女人,脑子显然不太正常。
那个穿着绿色紧身衣倒立的男人,更像一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还有那只猫和老鼠,在阿斯加德的王宫后花园里上演着滑稽的追逐戏码……
这些人,这群生物,身上找不出一丝一毫属于强者的气息。他们没有阿斯加德战士的肃杀,没有华纳海姆法师的优雅,更没有亚尔夫海姆精灵的高贵。
他们就像……一群从某个九界之外的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乌合之众。
可偏偏是这样一群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这里。
奥丁允许,托尔默许,甚至连母亲都对此讳莫如深。
海拉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又被她一一否决。直到一个荒谬,却又似乎是唯一合理的念头浮现出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奥丁会从征服的国度带回一些奇特的野兽,养在王宫的兽栏里,作为战利品和玩物。
难道……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屈辱。
她,死亡女神,阿斯加德曾经的行刑官与征服者,竟然要和一群……宠物,共处一室?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海拉的唇边溢出。她看着沃斯,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肮脏的展品。
“我明白了。”她缓缓开口,声音里的讥讽几乎要凝成实质,“原来是父亲的新藏品。阿斯加德什么时候堕落到,需要靠圈养这些……东西,来彰显自己的威严了?”
她刻意加重了“东西”两个字的发音。
这句话一出口,花园里鸡飞狗跳的场面瞬间一滞。
正追着汤姆的杰瑞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芬里斯的腿上。汤姆也停下脚步,抱着薯片袋,疑惑地回头。
迈特·凯停止了单指倒立,一个翻身稳稳站住,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藏品”和“青春”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阿尔托莉雅和大和也暂停了往嘴里塞点心的动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只有阿库娅,还趴在喷泉边,听到动静后,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脸天真地问:“宠物?是说我们吗?当宠物是不是就不用工作,每天都有人喂好吃的?”
沃斯差点被嘴里的果汁呛到。
他摘下墨镜,看着海拉那张写满了“你们都是垃圾”的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不愧是奥丁的女儿,这脑回路,一样的自以为是。
“公主殿下,你这个想法很大胆。”
沃斯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们的确是‘藏品’,但不是奥丁的,我们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胃口。
海la的眉头皱得更紧,她讨厌这种被对方掌控节奏的感觉。
沃斯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身后那群形态各异的同伴,用一种宣布新王的语气,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们是阿斯加德的新主人,而你父亲,包括你弟弟,现在都得听我们的。所以从法理上讲,这里现在是我的后花园。”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芬里斯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在羞辱它的女主人。
海拉的脸色,瞬间从苍白转为铁青。
新主人?
就凭他们?
这比说他们是宠物,还要荒谬一百倍!这是对阿斯加德,对她,对奥丁,最赤裸裸的羞辱!
“你在···找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黑色的死亡神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她周身涌动,草坪上的绿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
然而,沃斯身后的那群人,却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份足以让英灵战士都为之颤抖的杀气。
“哇哦!新主人!”阿库娅的眼睛亮了,她从喷泉边跑了过来,凑到沃斯身边,兴奋地摇着他的胳膊。
“那我岂不是就是主母了?以后阿斯加德的酒都归我管吗?我可以把彩虹桥改成彩虹滑滑梯吗?”
“吱吱吱!(当了主人是不是就有吃不完的奶酪和薯片了?汤姆的归我,我的还是我的!)”杰瑞也跳上了桌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迈特·凯停止了单指倒立,一个翻身稳稳站住,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藏品”和“青春”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很快又恢复了热血沸腾的样子。
“没错!海拉!我们就是新主人!我们带来的,是席卷九界的青春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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