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温情时刻，飞机突然猛地一震，机身开始剧烈晃动，桌上的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水流顺着缝隙四处蔓延。
机舱内瞬间响起乘客的惊叫声，之前那个哭闹的孩子哭得更凶了，后排的小两口又吵了起来——男人骂骂咧咧地抱怨“早知道就听你的”，女人则带着哭腔埋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更让人心慌的是，商务舱隔壁的老人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显然是心脏病又复发了。
他身边的年轻女人急得团团转，一边喊着“爷爷你挺住”，一边冲空姐挥手求救，整个机舱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这一幕幕，和姜浩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吴雪紧紧攥住姜浩的手，指尖冰凉，可看到姜浩脸上异常镇定的神情，她心里的惊恐竟慢慢褪去，多了几分坦然——她知道，姜浩一定有办法。
姜浩没有慌乱，先帮吴雪检查了一遍安全带，确保卡扣扣紧，又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却带着力量。
就在这时，之前劝阻姜浩的空姐脸色惨白地从过道跑过，脚步踉跄，显然是要去驾驶舱找机长汇报情况。
路过姜浩座位时，空姐的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却又把话憋了回去，继续往前跑。
可没跑两步，她又突然折返回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姜先生……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吗？这飞机……真的会出坠落？”
姜浩看着空姐惊恐的眼神——飞机在高空，起落架一会就会发生故障，一旦失事，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他还是平静地开口：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空姐听完，眼圈瞬间红了，她用力点了点头，转身抹了把眼泪，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向驾驶舱跑去，脚步比来时更急促了。
吴雪把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轻轻拉了拉姜浩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姜浩，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姜浩转头看向她，眼底的无奈瞬间被温柔取代。他知道不能让吴雪陷入绝望，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给她希望。于是他握紧吴雪的手，语气坚定地说：
“别担心，还是有一定的生还希望。我正在想办法，刚才必须和空姐说的很些，这样我才有进入驾驶舱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吴雪看着他笃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之前的慌乱彻底消失。轻声说：
“好，我信你。不管怎样，我都跟你一起。”
机舱外的云层越来越厚，闪电偶尔透过舷窗照进来，映出两人紧握的双手。姜浩虽然嘴上安抚着吴雪，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叔叔说“历史无法改变，想办法自救”，到底要怎么自救？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吗？
姜浩的脑袋仍在飞速转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其实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停下过思考自救的办法，可高空绝境、起落架故障的难题像座大山，压得他找不到突破口。他反复回想机场那个诡异的梦——为什么偏偏在那时梦见飞机失事？梦里的细节又为什么会一一应验？
突然，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地闯进脑海：机场休息室里，广州的白兰花引发了他的花粉过敏，当时鼻子堵得喘不上气，胸口发闷，整个人都处于轻微缺氧的状态……“难道是因为大脑缺氧，才触发了预知能力，让我看到了未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混乱的思绪。
姜浩立刻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包湿巾，快速抽出一张，又从矿泉水瓶里倒了些水，把湿巾浸湿。他转头看向吴雪，语气急促却坚定：“小雪，一会儿我用这张湿巾捂住鼻子和嘴，不管看到我多难受，你都别动手拉开，一定要忍住，明白吗？”
吴雪看着他手里的湿纸巾，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那你要是被憋坏了怎么办？万一……万一出事了呢？”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姜浩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得试试。”
没等吴雪再说什么，姜浩已经将湿纸巾紧紧捂在了口鼻上。潮湿的布料瞬间阻断了大部分空气，窒息感像潮水一样涌来。1分钟过去，他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变得急促，胸腔剧烈起伏——人类自由呼吸的本能太强大，这种反生理的控制，全靠意志力硬撑，每一秒都是煎熬。
吴雪坐在旁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几次想伸手拉开湿巾，都被自己强行忍住。
时间来到 2分钟，姜浩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阵阵发黑，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他在心里默念：
“要么生，要么死，不能放弃！”他想起曾看过的报道——特种兵为了完成任务，能靠意志力控制呼吸，甚至直面窒息的风险，自己现在的处境，比他们更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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