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片上只有一道白印。
“三成力反回来了。”赵匠人声音发抖,“这甲……会‘吐’劲?”
李文摸着甲面纹路:“不是吐,是转。把冲击力分散到整个结构里,再反弹一部分。还不够完美,但能用了。”
呼衍铁甩了甩发麻的手,盯着新甲看了许久,忽然道:“再砍一刀。”
“不必。”李文将甲递给他,“你手臂旧伤未愈,再震可能裂骨。”
呼衍铁没接,反而抬起刀,刀尖轻点甲面中央。“我说再砍一刀。”
李文看了他一眼,点头。
刀光再落。
金光炸开,反震之力比先前更强,呼衍铁整条右臂一颤,包扎布上的血迹迅速扩大。但他没退,反而向前半步,刀尖仍压在甲上,纹丝不动。
“好。”他终于开口,收刀入鞘,“这甲,能活命。”
李文下令:“按此工艺,三日内造甲百具。星辰液每日限量三滴,松树精灵全程控流,赵匠人监炉,不得有误。”
工坊灯火通明,新一批秘银投入坩埚。桃树精灵悬浮炉上,果实光芒稳定,松树精灵根系如网,缓慢释放星辰液。赵匠人蹲在炉边,眼睛一眨不眨。
李文站在岩台边缘,望着裂谷深处。桃树精灵飞回肩头,金属倒刺微微颤动,指向矿脉最深处。他取出罗盘,指针静止,盘底星图却闪了一下,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频率。
云姬走来,站在他身旁,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片银光。
“这矿,不该埋在这里。”李文忽然说。
“也不该被炸出来。”云姬接道。
李文点头。他想起俘虏供词里的一句:“星辰液不能多用,用多了,矿会‘醒’。”
当时他没在意。
现在,他盯着罗盘,指针依旧不动,但盘面下那层星图,正以极慢的速度,逆时针转了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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