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撞击,都让黑衣执法者的身体剧烈震动一下!剑网上凝聚的杀戮魂力被那股混乱的分解吞噬之力疯狂侵蚀、消耗!他右手的虎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更要命的是,那股混乱的冲击中还夹杂着刺骨的寒气和沉重的地脉震荡之力,不断透过剑网冲击他的身体!
蹬!蹬!蹬!
堂堂封号斗罗级别的杀戮执法者,竟被这股混乱的冲击波硬生生逼得连连后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黑石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他体表的杀戮领域剧烈波动,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通道内碎石如雨落下,烟尘弥漫,能量乱流嘶吼咆哮,一片狼藉!
夜辰半跪在炸开的大坑边缘,左臂无力地垂落着,骨铠表面的混沌光焰已经熄灭,只剩下暗淡的灰金色泽,骨铠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后背和腰间的伤口在刚才的爆发中被撕裂得更大了,鲜血浸透了衣衫。强行宣泄掉左臂大部分狂暴能量,虽然避免了炸臂的危险,但也让他伤上加伤,体内魂力几乎被抽空,经脉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咬着牙,强撑着没有倒下,冰冷的眼神透过弥漫的烟尘,死死盯着被逼退的黑衣执法者。右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随时准备再次拼命。风雷翼在身后若隐若现,闪烁着微弱的紫金雷光。
黑衣执法者也稳住了身形,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颤抖、布满裂口的虎口,又感受了一下左手上那依旧顽固侵蚀的灰败气息,再看向夜辰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轻蔑和冰冷的杀意,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忌惮、惊疑,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
这小子…太邪门了!手段层出不穷,骨头硬得离谱,那诡异的吞噬能力更是闻所未闻!最后那一下混乱爆发,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那股糅合了多种属性、带着本源气息的狂暴力量,连他都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区区魂圣…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通道内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烟尘缓缓飘落,只剩下夜辰粗重的喘息声和黑衣执法者压抑的呼吸。
黑衣执法者握着弯刀和刺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在权衡。继续动手?这小子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但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和层出不穷的诡异底牌,让他心生忌惮。谁知道他会不会再爆一次?那种混乱的冲击,再来一次,自己就算能杀掉他,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在这血塔入口,受伤就意味着虚弱,虚弱就意味着…危险。
可就这么放过他?桥卫被杀,自己手掌被废,执法者的威严何在?血塔的规矩何在?
就在黑衣执法者内心激烈挣扎,杀意与忌惮反复拉锯之时。
“呵呵呵……”
一阵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质感,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情绪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通道深处响起。
这笑声并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和残留的能量乱流,传入夜辰和黑衣执法者的耳中。
随着笑声,一股无形的、难以形容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悄然弥漫开来。这股威压没有黑衣执法者那种刺骨的杀意,却更加浩瀚、深沉、厚重,仿佛一座沉寂了亿万年的巍峨山岳,带着俯瞰众生的漠然。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通道内残留的混乱能量乱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拂过,瞬间平息、消散。
弥漫的烟尘也仿佛被一股力量定住,不再飘落,而是缓缓沉降。
夜辰瞳孔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这股威压…比黑衣执法者强了何止十倍?!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神!比面对黑衣执法者的绝杀时强烈百倍!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黑衣执法者身体剧震!他猛地转身,面向通道深处,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那颗戴着黑色头套、从未向任何人低下的头颅!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伯爵大人!”
嗒…嗒…嗒…
缓慢而清晰的脚步声,从通道深处的昏暗中传来。
一道身影,缓缓走入壁灯昏黄的光晕之下。
这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穿着一身裁剪合体、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暗红色长袍,长袍的材质非布非革,隐隐流动着金属般的光泽。他的面容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五官深刻,如同刀削斧凿,脸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夜空,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含着能吞噬一切的漩涡。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银白色,梳理得一丝不苟,披散在肩后。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空间的节点上,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随着他的走近,那股浩瀚沉重的威压也越发清晰,如同实质般压在人的灵魂之上。
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黑衣执法者,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眸子,直接落在了半跪在坑边的夜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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