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执大尊依然静坐首座,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显示他正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
恒昙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弄:就这个?
血戮一愣,血雾都为之一滞:这还不够吗?你公然违背暗渊法则!
那队修士中,有三名是我安插多年的暗子。恒昙平静地说,手指轻点,影像中三个修士的身影被放大标记,他们携带假情报潜入光明阵营,价值远超你们想象。为确保他们成功取得信任,我亲自导演了这场。
他转向太执方向,微微躬身:此事我已向太执大尊报备,属于绝密行动。没想到血戮大尊如此关心,甚至不惜暴露我们在光明阵营的监视能力来指控我?这倒让我不得不怀疑您的真正目的了。
血戮目瞪口呆,血雾剧烈翻滚:你...你胡说!太执大尊,确有此事?
所有目光转向首座。太执缓缓抬眼,沉默良久,仿佛在权衡什么,终于微微颔首:确有报备。四个字,轻描淡写,却瞬间改变了整个局势。
实际上,恒昙根本没有提前报备。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赌的是太执暂时还需要他,不会当场揭穿。当太执说出那四个字时,恒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警惕性丝毫未减。
血戮气得浑身发抖,血珠如雨般滴落,却不敢质疑太执。其他大尊也纷纷收敛敌意,但怀疑的目光仍未完全消散。
恒昙趁势起身,周身能量开始剧烈涌动,黑袍无风自动:血戮大尊,我理解你对传统方式的坚持。但时代在变,暗渊也需要进化。
他伸出手掌,一团黑暗能量在掌心旋转凝聚,逐渐化为一个微小而完美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和能量,甚至连一些大尊的威压都被吸入其中:力量不仅来自于毁灭,也来自于创造与控制。我尊重你们的传统,但也请诸位...尊重我的方式。
能量波动席卷大殿,几位较弱的大尊不禁后退半步。恒昙展现的力量精纯而恐怖,远超出他们的预估。那黑洞中蕴含的法则力量让甚至让一些古老存在都微微侧目。
够了。太执大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恒昙大尊的方法确有成效,不必过多质疑。但—他看向恒昙,目光深邃如渊,也请注意传统的重要性,不要太过...特立独行。
恒昙躬身,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谨遵教诲。
会议在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讨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议题,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矛盾已经公开化,血戮及其盟友不会善罢甘休。太执的态度也值得玩味—看似支持,实则暧昧难明。
宴无好宴,这场会议本就是为他设下的局。他暂时化解了危机,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当会议结束,众大尊各自离去时,血戮在经过恒昙身边时微微停顿,血雾中传来低语:这次算你走运,但不会永远如此...
恒昙面色不变,仿佛未闻。
待大殿空无一人时,太执的声音在恒昙脑海中响起:来见我,单独。
恒昙面色不变,心中却一凛。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他整理了一下黑袍,向着太执大尊的私人殿堂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坚定。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已做好了准备。
恒昙面色不变,心中却一凛。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万魔殿中的喧嚣逐渐散去,只余下幽绿魂火在空荡大殿中噼啪作响。恒昙静立原地,黑袍如凝固的暗影,方才会议上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似乎仍黏着在他身上,带着毒蛇般的冰冷触感。
血戮离去时那充满威胁的低语仍在耳边回荡,其他大尊或明或暗的审视与怀疑更是如芒在背。恒昙深知,今日虽勉强过关,但危机远未解除。他在暗渊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如履薄冰。
“来见我,单独。”
太执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却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恒昙整了整衣袍,向着大殿深处走去。穿过一道道由痛苦魂灵凝结而成的拱门,越往深处,空气中的压力越发凝重。这里的墙壁不再是骸骨砌成,而是由纯粹的黑暗能量凝聚而成,表面流动着仿佛活物般的纹路。
太执的私人殿堂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独立的小型维度。这里没有地面,没有天花板,只有无尽的虚空,其中漂浮着无数光怪陆离的影像——有些是正在发生的战斗场景,有些是遥远世界的碎片,还有些则是时间洪流中的记忆片段。太执大尊就端坐在这一切的中央,身下是一张由纯粹暗能凝结而成的王座。
“你来了。”太执没有抬头,目光仍停留在眼前一幅显示北狩前线战况的影像上。影像中,哪吒等人正冲破重围,向着北天门方向疾驰。
恒昙微微躬身:“太执大尊。”
沉默在虚空中蔓延,只有周围影像变换时发出的细微能量波动声。恒昙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内心却飞速运转,揣测着太执的真正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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