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弄灵石?去抢?他没那本事。去赚?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活干?
楼下似乎传来了轻微的争吵声,但很快又低了下去,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压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
林闲竖起耳朵,下意识地紧张起来。是冲他们来的吗?那个老头?还是青衫女人?
他屏住呼吸,悄悄挪到门边,把耳朵贴在冰冷的木板上。
“……妈的,黑心刘……价又涨了……”
“……少废话……爱买不买……”
“……听说东南边……不太平……前几天有人……”
“……嘘!小声点!别惹麻烦……”
断断续续的词语飘进来,似乎只是本地人在抱怨物价和谈论附近的传闻。
林闲稍微松了口气,但“东南边”和“不太平”这几个字眼,又让他心里一紧。地图上那个眼睛符号,指的就是东南方向。
他退回床边,疲惫地坐下,看着熟睡的宝儿,心里乱成一团麻。
今晚暂时安全了,但明天呢?灵石所剩无几,前路不明,追兵可能还在暗处。
他攥紧了手里那几块冰冷的灵石,感受到的不是力量,而是沉甸甸的生存压力。
修真界,居大不易。没有灵石,真是寸步难行。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耳朵捕捉着屋外的每一丝声响,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却怎么也算不出一条明路来。
楼下,掌柜的靠在柜台后面,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那块刚刚到手的下品灵石,目光偶尔扫向二楼楼梯口的方向,嘴角扯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得破窗棂呜呜作响。
天刚蒙蒙亮,楼下就传来嘈杂的声响。
林闲几乎一夜没合眼,顶着两个黑眼圈,轻手轻脚地把还在熟睡的宝儿摇醒。
“宝儿,醒醒,该走了。”
宝儿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哥哥,饿……”
林闲心里一酸。他也饿,天天就为了填饱肚子犯愁。但灵石袋又轻了不少,那黑心客栈连口热水都要另算钱。他咬咬牙,把一点饼子碎屑喂给宝儿,自己灌了几口凉水压了压咕咕叫的肚子。
必须想办法弄点信息和吃的。他想起昨晚楼下那些模糊的交谈声,或许茶楼酒肆这种地方,能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他抱着宝儿走下摇摇欲坠的楼梯。柜台后面还是那个干瘦的掌柜,正眯着眼打盹。林闲瞥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拉着宝儿快步走出客栈,仿佛多待一秒都要被刮走一层皮。
清晨的聚集点比昨晚多了些人气,但依旧破败。路边有几个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香味勾得林闲肚子叫得更凶。但他摸了摸干瘪的灵石袋,只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他需要找个能坐得住、又能听到消息的地方。
拐过街角,看到一个比客栈更破旧的棚子,门口挑着个脏兮兮的“茶”字旗。里面摆着几张歪歪扭扭的桌子,三三两两坐着几个看起来也是穷哈哈的修士,喝着浑浊的茶水,啃着干硬的饼子。
就这儿了。
林闲拉着宝儿走进去,挑了个最靠里的角落坐下。桌子油乎乎的,沾着不知名的污渍。一个伙计懒洋洋地走过来。
“喝点什么?”
“最、最便宜的茶水就行。”林闲的声音有点发虚。
伙计撇撇嘴,似乎早料到,很快拎过来一个豁了口的陶壶,里面是几乎没颜色的茶水,又丢过来两个粗糙的陶碗。“一块灵碎。”
林闲的心又抽了一下。就这么点破树叶水?但他没说什么,默默摸出一小块灵碎递过去。伙计收了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闲给宝儿倒了一碗水,自己也倒了一碗。茶水寡淡无味,还有点涩,但至少是热的。他小口抿着,竖起耳朵,眼睛状似无意地扫视着周围。
旁边一桌坐着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看起来像是经常在外跑动的。
“……妈的,这趟又白跑了,黑风岭那帮孙子越来越狠了,过路费涨了三成!”
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抱怨道,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子。
“嘘!小声点!”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汉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让李家的人听见,又以为咱们有啥想法。交钱买平安吧,总比把命丢了强。”
“李家?哼,他们就知道收坊市的税,黑风岭的事他们管过吗?我看就是……”
“行了行了,喝你的茶!”年长汉子打断他,显然不想多谈。
黑风岭?贼修?过路费?林闲心里一紧。东南方向……不会就是要过那个黑风岭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地图。
另一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对同伴吹嘘:“……今晚百宝阁那小拍卖会,听说有点好东西流出来,哥几个不去看看?”
“得了吧,就咱们这点身家,去了也是干瞪眼。好东西也轮不到咱们抢,盯着的人多了去了。”
“看看又不花钱!听说有张残图,标了个古怪地方,没人看得懂,说不定能捡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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