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雷,打破了城南夜空的沉寂。沈括一马当先,身后二十余名开封府衙役手持明晃晃的火把与铁尺锁链,杀气腾腾,将青霞观并不宏伟的山门团团围住。
火光跳跃,映照着门楣上“青霞观”三个早已褪色的金字,平添几分肃杀。
“开封府办案!速开观门!”一名衙役上前,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观内起初一片死寂,随即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和压抑的惊呼。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面带惊惶的小道士探出头来:“各、各位官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搜!”沈括根本不给对方拖延的机会,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涌了进去,迅速控制前院,并将闻声出来的几个道士看管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我青霞观乃清修之地……”一个留着山羊胡、看似管事的老道士试图上前理论。
沈括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他:“玄玦何在?”
老道士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一颤,支吾道:“观主……观主他老人家早已歇息……”
“歇息?”沈括冷笑,体内基础锻体术带来的敏锐感知早已捕捉到后院方向传来的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阴冷而躁动。“我看他是在做法害人!”
他不再废话,身形一动,如同猎豹般径直向后院扑去!几名衙役紧随其后。
“拦住他!”老道士脸色大变,尖声叫道。
旁边两名原本看似畏缩的道士眼中突然凶光一闪,竟从道袍下抽出短刀,悍不畏死地扑向沈括!
“找死!”沈括眼神一冷,不闪不避,左右手同时探出,速度快得带出残影!在破邪瞳的视野下,这两人动作破绽百出,周身缠绕着淡淡的灰黑色阴煞之气。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沈括的手刀精准地劈在两人持刀的手腕上,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那两人惨叫着倒地,短刀“当啷”落地。沈括脚步不停,瞬间从他们中间穿过,直扑那间独立的丹室!
丹室的门紧闭着,但门缝中正不断向外渗出肉眼难见的黑色气流,那股令人作呕的阴煞气息比之前浓郁了数倍不止!
“撞开!”
身后跟来的衙役闻言,立刻抱起旁边一根撞钟的木桩,合力猛撞丹室木门!
“砰!砰!”
就在木门即将被撞开的刹那,沈括心中警兆骤生,大喝一声:“退开!”
同时,他猛地向侧后方急退!
“轰——!”
丹室木门连同周围的墙壁猛地炸裂开来!碎木与砖石四溅,一股浓郁的、如同实质般的黑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黑气之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嘶嚎,带着摄人心魄的怨念与冰冷!
首当其冲的两名衙役被黑气扫中,顿时如遭重击,脸色瞬间变得青黑,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生机迅速消散!
“小心!是怨煞!”沈括暴喝,体内浑厚了许多的气血之力轰然运转,周身仿佛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那侵袭而来的黑气勉强抵挡在外。但那股阴冷刺骨、直侵灵魂的感觉,依旧让他头皮发麻。
破邪瞳全力催动,他透过翻涌的黑气,看到了丹室内的景象——
原本刻画在地面的诡异图案此刻正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如同一个燃烧的血池。观主玄玦,一个身材干瘦、披头散发的老道,正站在图案中央,他手中高举着一面黑色的三角小旗,正是那锁魂旗!此刻的锁魂旗黑光大盛,旗面上那些扭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源源不断地抽取着地面图案的力量和空中弥漫的怨煞之气。
而另外两面锁魂旗,则分别插在图案的两个角落,旗杆深深插入地底,与中央的主旗遥相呼应,构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区域,将玄玦护在中间。
在玄玦的身后,那个饲养微虫的小院方向,黑气最为浓郁,隐隐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和浓郁的血腥气,显然里面的微虫也已被彻底激发!
“沈括!”玄玦看到了破开黑气闯入的沈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与怨毒,“你竟敢毁我法坛,杀我门人!今日,便用你的精魂,来祭我的圣虫!”
他猛地挥动主旗,厉声喝道:“万虫噬心!”
“嗡——!”
那小院中,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由无数嗜血微虫组成的黑红色虫云,如同受到指引般呼啸而出!虫云过处,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带着令人绝望的死寂气息,朝着沈括和门口的衙役们扑来!同时,四周翻涌的怨煞黑气也如同有了生命,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干扰视线,侵蚀心神!
普通的衙役面对这超自然的恐怖景象,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沈括瞳孔收缩,心知到了生死关头!他猛地将基础锻体术催谷到极限,浑身气血如同烘炉般燃烧起来,散发出灼热的气息,暂时逼开了缠绕的怨煞之气。破邪瞳死死锁定那团飞来的虫云和旗阵中央的玄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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